慕澤看到走進來的楚北檸,心頭微微一頓,多了幾分感激。不過他從來都是個別扭的人。之前暗地里喜歡她,便是插科打諢,什么話兒都敢說?,F(xiàn)在卻變得嚴(yán)肅了起來,多多少少有幾分生疏。時間真的是可以改變一切,但是不變的還是那份兒真心實意。楚北檸看著身邊自己的老搭檔慕澤苦笑道:“發(fā)什么呆?病人現(xiàn)在還等著救命呢,到底中了什么毒需要用到洗髓草這么烈性的草藥?!薄斑@藥我可提前和你說好了,絕對是虎狼之藥,不曉得你娘子能不能受得???”慕澤看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胡三娘,眼底掠過一抹疼惜道:“她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,已經(jīng)連著喂了三個月?!薄叭绻舅剡€未走到心脈倒也罷了,可現(xiàn)在毒素已經(jīng)走到了心脈這邊,能發(fā)作這么慢但是還能保持這么烈性的毒,只有噬魂散這一味藥?!薄笆苫晟??”楚北檸不禁眉眼間掠過一抹霜色,這種毒藥當(dāng)下毒毒不死人,最令人難以避開的便是它無色無味混在膳食中根本看不出來。而且這種毒藥很有些個性,當(dāng)下毒不死人,但是越積累毒性也就越強,最后以酒為媒介怕是中毒之人死得會更快。這世上怕是只有洗髓草能克制這個毒性,可如果中毒之人身體不好,或者是積累到了一定的日子,到時候就會死得很難看。楚北檸一聽慕澤的描述便曉得這一次怕是兇多吉少,她原以為慕澤還有無憂山莊的人際關(guān)系簡單,即便是慕老夫人據(jù)說也是吃齋念佛與人為善的主兒,不會存著幾分害人的心思。但是這么不聲不響的在主子的飲食中做手腳,怕是只有胡三娘身邊服侍的那幾個丫頭了。楚北檸抿了抿唇低聲道:“你可得好好收拾你的后宅了,我生平最討厭拿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下手,這種壞東西揪出來后,一定要嚴(yán)懲!”慕澤點了點頭,其實心中已經(jīng)有了計較,不過當(dāng)務(wù)之急還是先救人。大晉兩個最厲害的大夫合力救治,即便是胡三娘是個剛死之人也能起死回生了。楚北檸整整一晚上沒睡,直到第二天早上慕澤擔(dān)心她龍體欠安,萬一因為救他的妻子將女帝陛下累倒了,那就罪過大了。眼見著胡三娘的臉色開始好轉(zhuǎn),慕澤頓時松了口氣,最危險的那個階段算是度過去了。他忙命人好生照料,只是之前照顧胡三娘的那些人全部被關(guān)了起來,如今都是女帝陛下臨時從宮里頭抽調(diào)出來的,可謂是面子里子甚至震懾后果,楚北檸都替慕澤想到了。即便是茯苓也被關(guān)了起來,只等著一會兒侯爺親自審問。此番慕澤空出來時間,自然是要找那幫雜碎算賬。他送走了女帝陛下,便命人將永安侯府的院們關(guān)了上來,將這三個月內(nèi)管著胡三娘飲食起居的各類仆從都命人帶進了正廳里。正廳里里外外都是慕澤帶過來的護衛(wèi),慕澤看著面前驚恐萬狀的丫鬟婆子們,先管不了那么了?!皝砣?!每人先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,打完后再問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