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好一會兒，她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，變得失落起來：“小姐已經(jīng)走了，和小姐交好的少爺們也都已經(jīng)走了，就剩下我一個人。”“曾祖母，您還有我呢，家里還有哥哥姐姐們，您怎么會是一個人呢？”少年握著老人有些涼的手，樂呵呵的逗著她開心。周媽抖著手，輕輕摸了摸曾孫的臉頰。然后又看向葉芷萌，“少爺他......他還有在祭拜啟佑少爺么？”葉芷萌不清楚這件事，但為了寬慰老人的心，還是溫和的點(diǎn)頭：“有的，生忌死忌都有祭拜?！薄斑€有那個未出世的小寶寶，也有人祭拜么？”周媽又問。葉芷萌知道，她問的是楊蕓芯腹中的胎兒?！耙灿械摹！比~芷萌點(diǎn)頭?！澳蔷秃?，我給小寶寶在寺廟里立了牌位，但我是下人，還是得你們自家人祭拜著才好，不然小寶寶無人問津也太可憐了?！彼f著，抹了抹眼淚。“您放心，我和行淵都會祭拜著?！敝八龥]參與，回去之后也得把這件事安排上。“可憐吶。”周媽長長嘆息一聲，“原本一切都好好的，我至今也想不明白，啟佑為什么會突然發(fā)病，裴教授明明說了，好好吃藥不要間斷就跟正常人是一樣的。怎么會突然發(fā)病呢？”這話，是老人的絮叨。可聽在葉芷萌的耳朵里，卻像是水珠滴入了平靜的水面，蕩漾開一圈漣漪。是啊。裴然當(dāng)時已經(jīng)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心理醫(yī)生了。他能放厲啟佑回去，必然是做了最完善的評估，為什么厲啟佑還是會突然發(fā)病呢？她看過病案。厲啟佑發(fā)病之前一點(diǎn)征兆都沒有。這正常么？葉芷萌心里冒出疑問。這時。廚房開始走菜。知道是老客人回來，廚房做得格外慎重?？桑?dāng)年的廚子早就不在了，配方一樣、火候也一樣，但吃在周媽嘴里，也不是從前的味道了。她有些惆悵。但因?yàn)橛腥~芷萌陪著哄著，她這一頓飯吃得心情還不錯。分開的時候，她唯一的遺憾就是?！拔疫€沒見過少爺?shù)囊浑p兒女呢?！比~芷萌給她看了視頻和照片。周媽歡喜得不行?！伴L得好，長得真漂亮！”“您回去好好養(yǎng)著身體，等小朋友們放假了，我?guī)е麄內(nèi)タ茨！比~芷萌溫柔的說道。周媽點(diǎn)頭，卻不沒接話。葉芷萌把一一和幼幼的照片發(fā)給了周媽的曾孫。周媽看了一路。自言自語的說。“啟佑少爺和云芯小姐的孩子，應(yīng)該也是這樣漂亮的，太可惜了?！币?yàn)橛龅街軏?。葉芷萌回去時就很晚了。還沒到家。就收到了周媽曾孫的微信。上一條微信是半小時前，小孩兒說：“少奶奶，我和曾祖母已經(jīng)安全到家。”這一條微信是：“少奶奶，感謝您今天對我曾祖母的照顧，她剛剛離世了，是笑著走的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