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這些坊間傳聞,大致拼湊出了原主如今的處境。
若是不出意外,金條早在樊千晚盯上之前,就已經(jīng)被人偷了,盜圣的名號只是個用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罷了。
也就這些愚昧的凡人會被謠言所困。
千晚把碗里剩的酒一口喝完,順帶鄙視了下這破地方的菜實在難吃,扔下幾紋碎銀,拿起劍就離了酒肆。
“奇怪,我怎么覺得后背有點(diǎn)涼涼的……”
“感覺像是被人盯上了?!?/p>
“我也是?!痹菊陂e聊的幾人看了下四周。
除了旁邊坐在柜臺前昏昏欲睡的老板,就只剩下門外插著的青白酒旗搖搖晃晃,似乎在迎風(fēng)招展。
可,今日無風(fēng)。
……
塢城。
“快避開?。?!”
一匹鬃黑體碩的馬突然闖入市集,隨之而來的還有鞭子抽打的聲音,穿著騎裝的俏年女子緊握著韁繩,臉色有些蒼白,看得出她剛剛在試圖馴服身下的烈馬。
烈馬橫沖直撞,市集上的東西全部被掀亂,一片狼藉,女子用力拖著馬,一邊慌亂的吼道,“快避開!快避開!馬受驚了!”
端坐在茶樓看臺上的華服男子落下一子,問道,“外邊什么情況?!?/p>
身穿勁裝的男子回道,“回王爺,是有人在馴馬?!?/p>
秦汶聞言眉頭一皺,命人將棋盤撤了,沉聲說道,“走,去看看罷?!?/p>
“是?!眲叛b男子跟在他身后,一起出了茶樓。
烈馬受了鞭傷,更加狂躁的噴著粗氣,鐵蹄四處亂踩,想要把身上的人甩下去。
正在這時,女子手被磨破了皮,疼得不心松開了點(diǎn)韁繩,烈馬不受控的往前飛奔去,正對上一個拿著糖葫蘆來不及跑開的孩。
“我兒!”被人群擠遠(yuǎn)的婦人看見孩子還愣在原地,目眥欲裂。
“快跑開!”女子驚吼一聲。
一個身著茶褐色袈裟的僧人立馬將孩推進(jìn)人群,反倒將自己置于鐵蹄下,婦人抱緊孩子,眼淚登時就落了下來。
“糟了,馬失控了?!眲叛b男子看了一眼秦汶,急道,“王爺?!?/p>
“去罷?!?/p>
得到允許,男子立馬飛身上前,準(zhǔn)備截下烈馬。
就在此時,一紅衣女子輕踏屋檐,從半空落下,兩指圈在唇邊,輕吹口哨,那烈馬瞬間冷靜了下來。
千晚快速的將那人抱起,一個旋身避到一邊。
市集上瞬間鴉雀無聲,寂靜得連根針掉地都能聽見。
咋回事啊……
剛剛……馬是怎么被馴服的?
“沒事吧?”千晚低聲詢問。
年少僧人淡淡搖頭,松開檀珠,兩手合十微微低頭,“貧僧無事,謝過姑娘相救?!?/p>
“我觀這位師父有些面熟,”千晚看著他拘謹(jǐn)?shù)哪?,嘴角輕勾,“倒像是在哪里見過?!?/p>
“姑娘說笑了?!?/p>
千晚伸手想要輕撫僧人眼角的淚痣,卻被他避開了,勾了勾唇,緩緩開口問道,“你,叫什么?”
“貧僧玄機(jī)?!?/p>
玄機(jī)從袖中拿出一串檀珠,遞到千晚面前,“這串檀珠,是貧僧在靈隱寺修行時慧谷大法師所贈,常放于寺前供奉,已有靈氣,如今贈與姑娘?!?/p>
千晚略微頓了下,伸手接過檀珠。
就看到玄機(jī)的身影已經(jīng)消失在人群中。
嘖。
這奶娃娃,溜的還挺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