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晚宮。
千晚躺在美人榻上,手上晃悠著茶,漫不經(jīng)心的翻著擱在腿上的書,有些乏累的打了個(gè)呵欠。
時(shí)不時(shí)有幾道隱晦的視線落到她身上。
嘖,這娃娃老是盯著姑奶奶看,欲言又止的,到底想說啥?
千晚皺了眉,看向一邊也正在專心看書的某皇子。對方視線正膠著在書上,脊背挺得筆直,像是讀得十分入迷。
這奶娃娃不是得了風(fēng)寒,該要好好休息才是,怎么還這么有精神?
剛才還非得起來,說是躺著不舒服,要看書。
躺著還不舒服??!
不舒服??
……真是不懂這些凡人的腦回路,可能比較清奇。
“三皇子,本宮有個(gè)疑問?!?/p>
聽見這話,言勐立馬抬了頭,“娘娘想問什么?”
千晚灌了口茶,眼神瞥了過去,“本宮想問……你拿著一本反了的書,能讀通么?”
言勐低頭,看見手上拿倒了的書,清雋精致的小臉染上可疑的薄紅,“我……我,可以!”
看來這娃娃病的不清……
千晚搖了搖頭,又翻了一頁擱在腿上的《坊間愛情故事》,攸緩的灌了口茶。
月老:這種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書是怎么傳到宮墻之內(nèi)的???!
“皇上駕到!”
殿外尖細(xì)的嗓音有些突兀,然后就聽見門外跪了一地,黎鳶掀開門簾,快步走進(jìn),臉色帶著喜色,附在她耳邊輕聲道,“娘娘,是皇上來了?!?/p>
父皇……來了嗎?
言勐神色有些復(fù)雜,他的心情有些怪異,不自覺就握緊了手里的書本。
這土皇帝怎么來了?
千晚望了眼天色,撫平廣袖上的褶皺,淡定的將書壓在薄被之下,然后從塌上緩緩直起身。
見一邊的奶娃娃像是被土皇帝過來的消息震住了,木楞著沒有反應(yīng),便朝著他伸出手。
言勐回過神,見到那只朝著他伸出的手,心里的忐忑瞬間消散得一干二凈,彎起嘴角,緩緩伸手握緊。
一時(shí)間眉眼上翹,耳廓微紅,這一副病美人的模樣,端的是活色生香。
月老:顏控神姬,穩(wěn)??!
千晚眉頭微挑,拉著言勐走到屏風(fēng)前面,正巧瞧見走進(jìn)來的皇帝,稍稍屈膝,“臣妾參見皇上?!?/p>
言勐也行了個(gè)禮,“孩兒參見父皇。”
“免禮?!毖跃疤炜戳艘谎圻@個(gè)有些陌生的兒子,沉聲道,“還在病著,這些虛禮就免了?!?/p>
“謝父皇?!毖咱抡局鄙碜?。
“愛妃。”言景天走近,將千晚摟在懷里,深情款款的喚了一聲。
言勐看著言景天這般親昵的動(dòng)作,低垂下頭,忍住喉嚨里的癢意,只是面色有些發(fā)白。
某神仙忍住心底的膈應(yīng),勾唇輕笑道,“皇上這是終于想起臣妾來了?”
言景天握住她的手,柔嫩的觸感讓他心下微動(dòng),帶著歉疚的說道,“朕進(jìn)來太忙,才疏忽了,是朕的不是?!?/p>
千晚有些嫌棄的縮回手,往后退了一步,面上卻是泫然若泣的委屈樣,“可是皇上,臣妾身體不適,皇上還是與臣妾保持些距離的好……”
“愛妃這說的哪里話?”言景天明顯愣了下。
“皇上也知曉了罷,”千晚用手絹輕拭了下唇角,低咳了一聲,“臣妾也怕是染上風(fēng)寒了,若是傳給皇上,那臣妾會(huì)……歉疚不已的?!?/p>
姑奶奶會(huì)歉疚個(gè)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