晶亮的大眼睛里是澄澈的秋波，明晰漂亮，楚楚動人。
她雖然一個字沒說，也沒有開口，但只是這樣看著他，就有些讓喬斯年把持不住。
他在心底嘆了一口氣，這種女人就是禍水。
葉佳期的臉龐紅潤潤的，未施粉黛，一頭烏黑的頭發(fā)散落開，鋪陳在枕頭上和肩膀上，襯托得她的皮膚愈發(fā)白皙、干凈，像十七歲未成年的少女，紅唇上更是有著水潤的光澤，像雨后的桃子，有著獨特的芬芳和美好。
她盯著他看了好久，這才移開目光。
她沒動，只是沉默著。
“我買了粥，起來吃了?！彼驹谠?，淡淡道，語氣里卻有幾分命令。
“不吃?！彼]上眼，手臂依然擱在額頭上。
她的情緒平復(fù)很多，一顆心也恢復(fù)了常態(tài)，安安靜靜，在胸腔中平穩(wěn)地跳動著，無波無瀾。
室內(nèi)滿是陽光，這是一個晴好無比的天氣，藍(lán)天白云，什么都很美好。
“要我喂你嗎？”
“你走開?！?/p>
“我會走的，你沒必要急著趕我走。”
喬斯年打開保溫盒，將紅棗百合粥拿出來，用勺子輕輕攪拌。
很快，病房里就滿是粥的香氣，蓋住了僅有的藥水味。
他把粥碗擱在桌子上，俯下身，準(zhǔn)備扶她起床：“去洗漱，嗯？”
“我不去?！比~佳期厭煩地推他。
“別耍小孩子脾氣，你不去的話，還想在病房里一直呆著不成？醫(yī)生會趕你出院?！?/p>
“你煩不煩，你走啊?！比~佳期沒什么力氣，并不太想跟他理論什么。
偏偏，喬斯年是個執(zhí)著的人。
他干脆坐在床邊，扶住她的胳膊：“好了，起來，今天太陽這么好，睡懶覺的話太辜負(fù)時光。起來吃完早餐去樓下走走，外面的世界很美好?！?/p>
也不知道是喬斯年的哪句話觸動了她的神經(jīng)，她咬著唇，睫毛顫動，眼底的溫度一點點降了下來。
喬斯年扶她坐著，轉(zhuǎn)身去洗手間拿了一條毛巾，用熱水替她擦臉。
寬大的病號服穿在她的身上顯得很寬松，她的小身板根本撐不起來。
她也沒反抗，任由他擦著臉。
喬斯年替她擦得很仔細(xì)，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，用毛巾認(rèn)真地替她擦著臉。
明亮的光線落在她的臉上，如此場景，他記得在meng中演繹了無數(shù)遍。
meng里頭，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亭亭玉立，正值豆蔻芳華，也正是調(diào)皮、頑劣、叛逆的時期。
大概是某一天，她在外頭摔了一跤，摔得滿身都是泥，臉上也是，臟兮兮。
被他看見了，他也沒說什么，去洗手間拿了毛巾，替她擦著臉。
meng里頭的小女孩還沒長高，個子矮矮的，也沒她現(xiàn)在好看。
但meng里頭的小女孩和她長得很像很像。
meng境和現(xiàn)實交疊，一道道影子交織在一起，他的手頓了頓，讓毛巾在她的臉頰上停留許久。
葉佳期沒動，只是看著他。
喬斯年意識到自己走神，拿開手：“行了。”
將毛巾送回洗手間，他這才重新拿起粥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