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做了開場白,正好切入了方才曲映蓉沒說完的話題?!澳阍趺纯矗俊鼻橙睾芨信d趣地朝自己的親兒子看去?;矢R面色正兒八經(jīng),說道:“早先兒臣就時常聽聞,奴才們對二皇弟態(tài)度惡劣。只是沒抓到現(xiàn)行無法追究。兒臣認(rèn)為,這宮中的奴才對二皇弟多加不敬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,既然逮住了,確實該打殺一番,以正風(fēng)氣。省得,奴才都囂張得爬上主子頭頂了!”曲映蓉失笑搖頭,道:“敦愚王也好,拭眉也罷,畢竟年紀(jì)還小,氣性上頭的時候,難免會失控。這事兒著實也怨不得他們倆。太子說的也不錯,這些個奴才,確實不像話了。“她又朝柳拭眉看去,道:“拭眉今日可是受委屈了?”柳拭眉從容大度地道:“拭眉不委屈,只是替王爺叫屈。就算王爺多年前已經(jīng)在宮外開府,但他依然是皇家子嗣、是天家人。以太醫(yī)院首座為首的這幾位,仗著自己有幾分能耐,不把王爺放在眼里,我也能理解。但就連那些做雜役的宮人都如此,拭眉就沒忍住脾氣,做了不當(dāng)之舉,是拭眉的錯?!薄安挪皇?!”傻狗子可聽不得自己的媳婦兒低眉順耳的,哼哼地說道:“就是這些個狗奴才的錯!我媳婦兒才沒有錯呢!你都流血了,他們是太醫(yī),不給我面子,也不能不管你的傷呀!”這兩人的話,一搭一唱、一紅臉一白臉的,當(dāng)真是配合得極好!對他的狗脾氣,曲映蓉?zé)o奈地道:“是是是,確實是奴才們囂張了,怨不得你們?!庇值溃骸疤t(yī)院的事,本宮會整肅的,今日這事兒,也就揭過去了。”沒追究他們倆的責(zé)任,但這意思也明顯:這件事我接手了,你們也消停些,不要搞事情了!相對來說,皇后已經(jīng)對皇甫令堯相當(dāng)縱容。從上回?fù)屃瞬葺氖?,可見一斑。柳拭眉?dāng)然明白,立即說道:“皇后娘娘高義,拭眉理當(dāng)聽從娘娘教誨?!彼f話的時候,一直被皇甫令堯盯著的皇甫賀沒去看她,但關(guān)注點一直放在她身上。他雖然心里難受,可也很明白,如今他們的身份他是不能有任何逾矩的舉動。她的名聲已經(jīng)一落千丈,他不能再讓她雪上加霜。然而,若說明知道兩人不可能了,就應(yīng)當(dāng)盡早放下,他卻又始終放不下,只能暗中關(guān)懷吧。他眼角的余光偶爾掃過柳拭眉捏著筷子的手,捆綁著紗布,也不知道傷得怎么樣。這個傻二弟也護不住她,叫他如何放心?曲映蓉瞧了一眼自己的兒子,見他垂著眼瞼沒有說話,也沒說什么,只道:“先用膳吧,別的事尚且不提?!薄笆??!庇辛嘶屎蟮脑试S,幾人才開始動筷。吃了一會兒,曲映蓉又問:“太子,你怎么不問平安郡主怎么不見人影了?”皇甫賀抬頭,不動聲色地道:“今日兒臣見過她,在虎山上被老虎嚇著,郡主氣性大,出宮回府去了?!薄霸趺凑f,都是備選的太子妃,哪怕將來未必就是她,太子也應(yīng)當(dāng)上點心?!鼻橙囟诘??;矢R應(yīng)道:“兒臣明白?!鼻橙赜謫枺骸疤影?,備選太子妃也定下有段日子了,你心里可有人選了?”聞言,皇甫賀沒能控制地朝柳拭眉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