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對蕭令月的詢問，江珣的臉色微微繃緊，和她對視著。“這個問題，很重要嗎？”“不重要嗎？”蕭令月驚奇地眨眨眼?！澳闶悄涎嗳?，又對潁川侯府這么小心翼翼，不會不知道潁川侯當年的案子牽連有多大吧？”江珣硬邦邦地道：“我知道，哪又怎么樣？”“你要是跟潁川侯府沒關(guān)系，怎么會知道人家藏匿重要情報的地點？”蕭令月挑起眉梢，“要是你們有關(guān)系，那問題更大了潁川侯九族皆滅，所有血緣親族無一幸存，你又是怎么活下來的？”居然還莫名其妙地被抓到死士營里去了。想想就不可思議啊。等等！蕭令月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。她記得沒錯的話，當年潁川侯帶兵逼宮失敗，主要是因為慕容曄和衛(wèi)國公府合作了，借著衛(wèi)家的兵力，打了潁川侯一個措手不及。后來潁川侯府抄家，也是衛(wèi)國公親自帶兵去辦的，趁機從中瓜分了不少好處。一個煊赫數(shù)百年的頂尖世家倒下，所帶來龐大利益是難以想象的。就像是雄獅倒下，四面八方的禿鷲和鬣狗都會蜂擁而來，撕扯血肉一樣。在抄家滅族的過程中，南燕皇家是最大的獲利方，不但回收了潁川侯府的兵權(quán)，更是連著潁川侯府的數(shù)百年積蓄都徹底搬空，國庫甚至被塞到裝不下，不得不新建和擴張。其次就是慕容曄，他從中獲取的好處也不少，在朝中也算是一戰(zhàn)成名。隨后就是衛(wèi)國公府。不但從潁川侯府手里奪得了皇宮與京城的守衛(wèi)權(quán)，連手里的兵權(quán)都跟著擴張了不少，還有暗地里，原本屬于潁川侯府的一些勢力，也被衛(wèi)國公府鯨吞，家族勢力近一步擴大。在此之后，就是南燕朝中跟著瓜分潁川侯府血肉的其他世家、官員等等猶如一場饕餮盛宴般。甚至在潁川侯府倒臺后一兩年時間，南燕朝堂上，為了瓜分周家勢力的明爭暗斗依然沒有結(jié)束。蕭令月算算時間，潁川侯府倒臺的時候，正好是慕容曄暗中組建死士營的時間。她之前還想不明白，慕容曄哪來那么多錢養(yǎng)一個死士營？要知道養(yǎng)兵是最花錢的，別說十萬，就是養(yǎng)一萬，甚至幾千人的士兵，從盔甲到武器，再到兵糧兵餉，都是流水一樣的銀子花出去。潁川侯府和衛(wèi)國公府都是有百年以上的家族積累，才養(yǎng)得起私兵。慕容曄沒有母族做靠山，私養(yǎng)死士又是見不得光的事，不可能求得南燕皇帝的幫助。那他組建死士營，養(yǎng)了那么多死士，他的錢是從哪來的？現(xiàn)在，答案有了。十有八九，是從潁川侯府的滅族中得來的。江珣如果真的跟潁川侯府有關(guān)聯(lián)，又能僥幸得逃出生天會不會是慕容曄的緣故？慕容曄救了他？或者是他手下的人沒注意，誤把江珣當成普通小孩，因為年紀小，有培養(yǎng)價值，就送進了死士營里？這個猜想十分大膽，蕭令月一路推敲下來，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