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找了三年,卻始終找不到那個答案。她的江知祈明明那么好,那么那么好。他原本可以一輩子跟她在一起,她還有很多事想跟他一起做。這三年來多少次午夜夢回,她總會記起和江知祈在一起的那十年,那么長又那么短,長到可以是她窮盡一生都無法療愈的傷痛,短到她來不及好好看他,他就上了那架有去無回的飛機。她永遠不會忘記,正月初三,她在機場久等不到,怔怔地拿起手機,卻看到新聞推送,告訴她,飛機已經(jīng)失聯(lián)的感覺。撕心裂肺,也不過如此。時歡抓住男人的手,指甲摳進他的皮膚,她恨不得就這么撕碎他!男人將PE袋的口收得更緊,勒繩陷入時歡的皮肉里,時歡頃刻失去掙扎的力氣,他溫柔地說:“等你死了,我會到你的墳前,一五一十告訴你。”他將束口繩收得很緊很緊,時歡因為呼吸困難而用力喘氣,而越喘氣,袋子里的氧氣就越消耗殆盡。頭頂?shù)淖詣痈袘?yīng)燈因為長久的靜默自動熄滅,時歡在黑暗中感覺到生命在逝去,她那一刻腦海一片空白。突然!外面響起一道男人的喊聲:“時歡!”是江何深!時歡像從重度昏迷中找回一點意識,男人也聽到聲音,下意識往外看了一眼,時歡抓住他走神的時機,猛地一下爆發(fā)出力量甩開他:“滾——!”男人萬萬沒想到一個瀕死的人還有這樣的力氣,猝不及防被她甩開!時歡因為缺氧眩暈摔在地上,她有強烈的嘔吐的沖動,生理性的眼淚奪出眼眶,她眼前一片朦朧,她甩掉頭上的密封袋,擦掉眼淚,一下看向男人!自動感應(yīng)燈驟亮——男人有一頭中等偏長的頭發(fā),額前的碎發(fā)散下來遮住眉眼,加上戴著口罩,使得時歡還是無法看清他長相。男人往前一步,想掐死時歡,但江何深的聲音已經(jīng)很近了。“時歡——”再動手恐怕就來不及逃跑了,口罩男很遺憾不得不收手,聳了下肩,兩根手指抵在額頭,對時歡做了一個挑釁的敬禮的動作,然后翻身從樓梯跳下去!“你別走!”時歡剛剛死里逃生,卻還像瘋了一樣從地上爬起來,追上去!告訴我你是誰?你們到底是誰?為什么要策劃空難?為什么要殺江知祈?為什么一定要殺江知祈?!時歡無數(shù)次以身為餌,就是想把他們引出來,這是唯一成功的一次!她不甘心連他的臉都沒有看到就讓他跑了,他就這么跑了她要去哪里找他們?她要去哪里找那個真相?口罩男身手敏捷,轉(zhuǎn)眼就跳下幾層樓?!澳銊e走!!”時歡不顧一切,跑下兩個臺階,膝蓋驟疼,她一個踉蹌,摔下樓梯,撞到樓梯的鐵皮垃圾箱,發(fā)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!江何深聽到聲音,立刻推開安全通道的門,一眼就看到摔在樓梯下的時歡,瞳孔一縮!“時歡!”江何深快速跑到她的身邊,將她的上半身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:“時歡,你怎么樣?”時歡這一刻感覺全身劇痛,尤其是意識到口罩男已經(jīng)逃脫,她已經(jīng)追不到他的時候,身體、心理都痛到了抽搐,眼淚洶涌而出?!岸贍?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