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早上,時歡和往常差不多的時間,下樓吃早餐,看到江何深,自然地打招呼:“早上好,二少爺。”
江何深只是“嗯”。
時歡先倒了一杯溫水,然后在餐桌前坐下,傭人將她的早餐端上給她。
時歡吃的是小米粥,攪拌了一下,剛要吃,就聽見江何深溫溫淡淡地問:“你知道溫家嗎?”
時歡一頓,喝下了一勺粥,才抬頭反問:“溫鹿航空?”
江何深目光烏黑:“嗯?!?/p>
時歡笑:“當然知道,二少爺怎么這么問?”
“沒什么,只是想起,你也是鹿城人,以前接觸過溫家人嗎?”江何深拿著刀叉,將荷包蛋切開,抬起眼,眼底幽涼,“時歡,你應該記得你答應過我,以后不會撒謊騙我?!?/p>
“我記得啊,這種事情我也用不著騙你?!睍r歡自然道,“我見過溫家人。我跟我媽媽到鎮(zhèn)子上讀書的時候,我和溫家那個女兒,是一個中學?!?/p>
江何深:“哪個中學?”
“鹿城中學。”時歡一邊喝粥一邊說,“那是鹿城最好的高中部,校園環(huán)境很好,師資雄厚,學費昂貴,所以鹿城很多有錢人都很愿意將孩子送進去?!?/p>
她忍不住炫耀似的,“不過我讀鹿城中學沒花錢,我是考進去的,免學費還有獎學金?!?/p>
江何深拿起每日報紙,翻開看,眉眼不動:“哦?這么厲害?”
時歡彎起眼睛:“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二少爺,我讀北外的四年,也是免學費的哦。”
江何深看著她嘴角挑起的弧度,帶著小驕傲和小得意,時歡繼續(xù)說,“當年我要是接受本校保研,也能繼續(xù)免學費~”
江何深只是細嚼慢咽下一塊培根。
時歡又賣乖:“當然,二少爺也很厲害,我聽說二少爺讀伊頓公學也是考進去的,你還是外國人,如果Y國人上伊頓公學的難度是五顆星,那外國人想上伊頓公學的難度就是十顆星,比較之下,還是二少爺更厲害一點。”
江何深又翻了一頁報紙:“如果有一所學校,專門收取阿諛奉承的人才,以你的能力,也能免學費保送。”
時歡撇嘴:“夸你都不行啦?”
她一臉掃興,江何深頓了頓,輕咳一聲:“行了,快吃,在我看完這份報紙前吃完,我可以考慮捎上你?!?/p>
“我馬上吃!”時歡今天要去公司開會,雖然她自己有車,但能蹭車還是很愿意的,立刻埋頭吃起來。
江何深有時候真有種她其實很坦誠的錯覺,仿佛喜怒哀樂都表現(xiàn)在臉上,旁人能很輕易讀懂她的心情。
不過這種錯覺,只是稍縱即逝。
時歡是他見過,最狡猾的女人。
一開始裝乖巧假溫順,是為了讓人放松戒備,后來知道他吃撒嬌賣乖那一套,就屢試不爽。
就比如剛才,明明是他在問她認不認識溫家人,話題卻被她不著痕跡地歪到保送學校上。
江何深無聲一哂。
時歡快速吃完,拎起包,換了鞋,坐上江何深的車。
夏特助開車到公司門口,回頭對時歡說:“二少夫人,就送您到這里,江總還要去見客戶?!?/p>
“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