傭人在樓下收拾餐桌，月嫂在房間照顧咬咬，每個人分工明確井然有序，幾乎沒有發(fā)出聲響，2號樓安靜又靜謐。樓梯口，男主人和女主人對面而立。江何深的眼睛映著走廊的燈，烏黑深邃：“偷聽的時候，耳朵不是很靈？現(xiàn)在聽不清了？”時歡怔怔地看著他的臉，他是說，當(dāng)初想讓宋薇懷上他的孩子的辦法，是做試管？也就是說，他從來沒碰過宋薇。她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完全反應(yīng)過來，而反應(yīng)過來的一刻，喜悅和茫然就同時涌上她的心頭。時歡抓住他衣服的一角：“為什么要做試管？你那時候不是還、還行嗎？”江何深：“沒有為什么。不想，沒那個心情。”沒那個心情做那種事？江何深生病的時候，脾氣確實比現(xiàn)在還不好，時歡有點理解，又有點不解：“那跟我的那晚，你為什么就有心情了？”“......”江何深微微咬住后牙，用虎口掐起她的臉，“我怎么知道？問你自己，是你勾引我?！睍r歡下巴被掐得有點兒疼，但還是壓不住嘴角上揚。終于明白，之前榮媽告訴她，曾偷聽到宋薇講電話，宋薇口中的“奇恥大辱”，是什么意思了。她之前還納悶，宋薇明明知道自己是來‘抵債’的，怎么還會說這種話？明明她也不是那種有羞恥心的人......原來這句話是這個意思。試管，是試管，江何深先前說他和宋薇沒有夫妻之實，不是騙她的。時歡本來都已經(jīng)說服自己接受江何深有過別的女人了，現(xiàn)在被驚喜砸中，連喊“二少爺”的聲音都比平時更軟。“二少爺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？”江何深看著她臉上的燦爛笑意，嘴角一泛。他第一次向別人解釋......當(dāng)然，他不是為別的，只是覺得她三天兩頭因為宋薇悶悶不樂，苦著一張臉，丑死了，影響到他的視覺，僅此而已。他放開她的臉，半斂下眼皮，睫毛在他眼瞼投出一片陰影：“還想問什么？一次性問，下次再用‘一夜夫妻百夜恩’形容我和宋薇，試試？”時歡用力搖頭：“以后不會了！我保證！”江何深轉(zhuǎn)身就要走，時歡心頭突然一動，趁熱打鐵，抓住他的衣角：“二少爺，我什么都能問嗎？”“嗯？”“那我能問宋家和1258航班嗎？飛機(jī)失事真的跟宋家有關(guān)嗎？”江何深淡了臉色：“這是另一個問題，我只讓你問宋薇的事?！睍r歡拽了拽他的衣角，拿捏住他吃軟不吃硬的脾氣：“不可以‘買一送一’嗎？”江何深看了一眼她的手，挑眉：“時歡，不要得寸進(jìn)尺?！薄罢娴牟荒苷f嗎？二少爺?！睍r歡睜著一雙眼睛，深棕色的瞳眸映出他的身影，好像天上地下，她眼里，只有他一個人?！?.....”江何深喉嚨癢了一下。剛才說過，她的“眼技”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