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特助遲疑:“恐怕不容易查,畢竟是個小名,姓都沒有?!苯紊罱舆^他手中的黑傘,傘面微傾,遮住他半張臉,只留下涼薄的唇角:“追本溯源,再去那個漁村,問問有沒有人聽過‘阿稚’這個名字?!毕奶刂靼祝骸笆恰!苯紊钸~開腳步,夏特助又撐起一把傘,跟在他身后,江何深沒有上車,選擇徒步走回公司——這里離恒安不遠。風吹雨撲面而來,倒是讓人的神經(jīng)冷靜不少,江何深突然說:“聯(lián)系北外,恒安要給他們捐一個食堂?!笔〉媚械呐模荚谑程玫葧r歡,搞得好像她多飯桶一樣,明明每頓都只吃一點點。夏特助能說什么呢,只能是遵命:“好的?!?.....時歡坐在回江公館的出租車,看著雨珠打在緊閉的車窗玻璃上,凝聚成水流,又緩慢地流淌而下。確切來說,她不是因為盛歷帆跟江何深吵架。而是這段時間積攢的氣,借著盛歷帆這件事宣泄出來。江何深介意盛歷帆,怎么不換位思考,想想她也會介意宋薇?她和盛歷帆尚且只是學長學妹的關系,而他和宋薇可是夫妻關系!時歡從肺腔里吐出一口濁氣,然后自嘲地一笑。也許他不是不會換位思考,只是懶得為她思考,畢竟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二少爺,而她在他眼里,不過是一個放蕩又詭計多端的傭人而已。當天晚上,江何深沒有回公館吃飯,是真的有飯局還是因為別的不回來,時歡沒有去問,自己吃了飯就上樓,哄了咬咬睡覺,再去書房工作。她忙到深夜十一點,揉著酸疼僵硬的肩膀從書房出來,走在二樓的走廊,忽聽見樓下傳來動靜,她看了一眼。是江何深回來了。他今晚在飯局上多喝了兩杯酒,有點頭疼,坐在沙發(fā)上,眉頭緊鎖。傭人正手忙腳亂地幫他找解酒藥,找到幾種不一樣的解酒藥,因為江何深之前生過病,任何藥都不能隨便吃,傭人不知道他以前是吃哪種——以前這種事都是夏特助負責——夏特助去停車還沒回來。傭人看到時歡,眼睛一亮,忙問:“二少夫人,您知道二少爺平時吃哪種解酒藥嗎?”時歡看都沒看:“不知道,問夏特助。”腳步壓根沒停,直接回房,還將房門上鎖。傭人:“......”江何深氣笑。之前想引誘他的時候,人在國內(nèi),還特意上國外的外賣平臺下單解酒藥,讓人送上門給他,現(xiàn)在就“不知道”了?這個女人現(xiàn)在是,裝都不想裝了,是么?好在夏特助及時回來,救了不知所措的傭人,傭人迷迷瞪瞪地發(fā)現(xiàn),平時大家說二少夫人在二少爺面前抬不起頭,好像不是這么回事......這不是還敢無視二少爺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