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男子垂著輕顫的長睫。
直直地盯著手掌中的薄紗。
那目光深邃,眷戀,迷醉。
還帶著一些讓人看不清的深沉和陰暗……
秋婉安靜地瞧著男子那道欣長瘦削的身影,以及男子那如同吸鴉片一般的陶醉表情。
她按捺住微微發(fā)毛的心底。
十分糾結(jié)地皺緊了眉頭。
忍了又忍,最后,實(shí)在忍不住嘴賤地說了一句,“看到你難得露出了笑容,我本不該多嘴的,但是我仔細(xì)想了想,覺得還是有必要好心地提醒你一下?!?/p>
黑衣男子:“……”沒有半點(diǎn)反應(yīng)。
“其實(shí),這件衣衫我已經(jīng)連續(xù)穿了一個多月了?!?/p>
黑衣男子倏地抬起頭。
目光絕對談不上友好。
秋婉尷尬地撩了撩鬢角的發(fā)絲,有些虛心地干笑道:“你也知道,女子的十指如青蔥,細(xì)膩而白嫩,冬天洗衣服就是一種變相的酷刑,所以……”
她一邊解釋。
一邊小心翼翼地窺視著黑衣男子的表情。
果不其然,男子聽了她的言辭,臉色頓時陰森一片。
仿佛下一秒就會張開血盆大口,將她給生吞活剝一口氣吞進(jìn)肚子里。
黑衣男子沉著聲音。
冷颼颼地開口:“所以呢?”
秋婉羞愧地紅了腮邊,摳著手指嬌嬌地說道:“在這伊春樓呆了少說也有十來年了,我深諳一個大道理,那便是女子不能奢望讓男人來疼惜自己,男人都是些沒有良心的冷血動物,所以,我們女子應(yīng)該學(xué)會自己愛惜自己?!?/p>
“你想表達(dá)什么?”
黑衣男子慢悠悠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閃著銳光的匕首。
一步一步地逼近靠墻而坐的秋婉。
秋婉雙手護(hù)胸,俏臉上滿是害怕和委屈。
凄然道:“爺,我只是想跟您說,請您在嗅那人的氣息時,吸氣的幅度不要太大太深,我怕您吸進(jìn)鼻腔的,會是婉婉我滯留在衣衫上清新的香汗氣兒?!?/p>
眼見那鋒利的匕首就要戳到自己細(xì)嫩的頸子上。
秋婉情急之下,指著圓桌上的茶杯。
道:“爺,您快看,那是什么?那可是他留下的茶杯哦,想想那茶杯剛才還被他含在齒間,您是不是覺得熱血沸騰?是不是恨不得噙住他的唇瓣,肆意的蹂躪?”
黑衣男子輕蔑地瞥了秋婉一眼。
端著尊貴范兒開口:“爺就算再猥瑣,也是有限度的?!?/p>
他凝視著圓桌上泛著水光的茶杯,施舍般地繼續(xù)說道:“這次就先放過你,下次你若是再冒犯,我會毫不猶豫地割掉你的腦袋?!?/p>
說完,他嫌棄地丟掉手中的輕紗。
然后輕飄飄地?fù)]了一下衣袖。
卷起桌子上的茶杯,便迅速撤離了房間。
這廂,小夫君們殷切地伺候著顧葉用膳。
無需動手,她只要張張嘴。
立刻就有美味的珍饈送進(jìn)口中。
吃了大約七分飽,顧葉揮手拒絕道:“好了,本小王吃飽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之后,她朝著右邊的美人兒嘟起嘴。
那美人立刻從袖中抽出一條干凈的帕子,輕柔地擦了擦顧葉的嘴巴,“小王爺,天色不早了,青璃伺候您沐浴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