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容安看顧珠走的喘氣,他握緊她的手,蹲在她面前,道:“上來吧?!鳖欀榭粗谋常滥抢镞€受著傷。“阿翼,保持體力,我還能走?!薄吧蟻?,我?guī)阕叩目煲恍??!笔捜莅不仡^看她。顧珠不敢上去,她覺得自己能走:“我可以走你不要擔(dān)心我,我……”“快上來,那些人走的快,若是進(jìn)山搜山,我們都走不出去,不要耽誤時間了,來吧?!笔捜莅舱f道。顧珠聽到這話,很怕自己拖了后腿,她小心翼翼趴在蕭容安身上。蕭容安背起她,腳步走的比剛才還快,很快跟上了小七。顧珠走的有些累,趴在蕭容安身上的時候,昏昏欲睡,卻又不敢睡過去。他們從天黑走到了快天亮,不知走了多遠(yuǎn),小七又在前面開路,蕭容安帶著顧珠坐在了一顆樹頭下。顧珠伸手撫摸蕭容安的額頭,頓時打了一個激靈,看向蕭容安那紅紅的臉頰,說:“阿翼,你發(fā)燒了。”她起身,半跪在蕭容安的面前,雙手捧著他的臉,再三確認(rèn)他的體溫。他的溫度比常人的高很多。蕭容安握住了她的手腕,從自己的臉龐拿開,說道:“別怕,熬一熬就過去了?!薄皸钌┙o了我們一些藥,趁著小七還未回來我?guī)湍惆褌谥匦绿幚硪幌??!鳖欀樯焓纸忾_他的衣襟。蕭容安脫掉了一邊的袖子,顧珠解開紗布,就看到他的傷發(fā)膿了。顧珠倒吸了一口涼氣,抬頭看了看蕭容安。他身負(fù)重傷,卻背著她走了一夜。她的心一陣一陣抽著疼。蕭容安沒有聽到她的聲音,回頭看了眼,問道:“阿珠,是不是發(fā)膿了,把匕首拿出來將發(fā)膿的地方剜去?!彼f把發(fā)膿的地方剜去時,眼睛都不眨一下,言語十分輕巧,似乎并沒有把自己的傷放在心上。顧珠拿出了楊宇帆送給她的匕首,眼眶赤紅的盯著他的傷處,這時小七回來了,他手里抓著一只野山雞,興高采烈的說:“二哥二嫂,你看我抓……二嫂怎么哭了?”小七快飛的跑過來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蕭容安的傷發(fā)膿了。這是士兵最害怕遇到的感染?!岸纾愕膫诟腥玖?,我來幫你處理傷?!毙∑邚念欀榈氖掷锬眠^了匕首,一刀劃開了發(fā)膿的地方,剜去發(fā)白的肉。顧珠看到地上的那一灘血肉,臉色發(fā)白,她捂著自己的嘴,強(qiáng)忍下了孕吐。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讓蕭容安擔(dān)心自己。小七在幫蕭容安處理傷口的時候,顧珠找出了楚氏給她的外傷藥。小七說:“二嫂,我來,把藥給我吧?!笔捜莅厕D(zhuǎn)頭看一旁的顧珠,發(fā)現(xiàn)顧珠臉色泛白,神情帶著一絲驚恐與濃濃的擔(dān)憂。他伸手握住了顧珠的手。顧珠回頭看蕭容安,他對她露出了一抹笑容,說:“阿珠,你看小七,其實我都習(xí)慣了,上戰(zhàn)場沒有不受傷的,我這還算輕傷,你別害怕?!薄安皇呛ε?。”顧珠反手握緊蕭容安的手,嗓音略微嘶?。骸笆呛锰?,這里好疼?!彼咽捜莅驳氖址旁谧约旱男呐K位置。“我不怕死,可是我好害怕失去你。”顧珠看他一天比一天憔悴,一天一天的消瘦,不知道他們還要走多久才能遇上幾個蕭家的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