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鈺聲音犀利的怒道,像在跟邵川控訴自己的遭遇,又像要替那些慘死的人鳴冤。她情緒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淚,甚至有些失控的大哭。邵川也意識(shí)到陳鈺情緒不對(duì),伸手扶她:“表妹,我知道錯(cuò)了,你說的對(duì),我這種人沒有悔悟的機(jī)會(huì),你不要哭?!薄澳銊e碰我,你出去,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,你走,你沒資格再來陳家?!标愨曔B連退步。邵川收回手,也往后退了一步:“好,我不碰你,我走,但是你不要哭了,我會(huì)好好考慮你說的話,我……我會(huì)證明給你看,我是真心悔悟,真心想得到救贖。”“既然是真心悔悟,那就不要再來陳家了?!北涞穆曇魪脑和鈧鱽?。蕭容啟快步走入大廳。邵川看了看蕭容啟,輕聲笑道:“蕭容啟,當(dāng)初是你救了她,我還是要感激你?!薄澳阕摺标愨暱吭陂T板,聲音凄唳的哭著道。邵川深深的看了一眼陳鈺,沒有再說什么,便快步離開了陳家。陳鈺望著邵川離去的身影,伸手揪住了自己的衣襟,身子無力的倒下。雙兒大叫了一聲:“小姐,小姐,你怎么了?”蕭容啟轉(zhuǎn)身,眼疾手快的把暈過去的陳鈺接下。他打橫抱起陳鈺,陳太傅說:“快去找郎中來?!薄瓣惱希胰フ?qǐng)人給陳小姐看看,你不必請(qǐng)郎中來?!笔捜輪⑾氲搅艘粋€(gè)人。楚妙!他抱著陳鈺回她房間,準(zhǔn)備起身離開時(shí),陳鈺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,不肯松手。陳太傅看到這一幕,眉頭深皺道:“容啟,你要叫誰來看鈺兒,我去派人請(qǐng)。”“回平南王府找融安世子妃,她懂醫(yī)術(shù),又是圣醫(yī)的弟子,我想讓她過來給陳小姐看看。”“好,我親自去請(qǐng)。”陳太傅走出房間。邵氏就站在房門外。陳太傅看了她一眼,眉頭皺的更緊道:“夫人,你進(jìn)去看看女兒吧?!薄笆俏野焉鄞ǚ胚M(jìn)來的,他說來求見你,我想讓他和陳鈺緩緩關(guān)系,就算不能成為夫妻,他們也是表兄妹,怎么會(huì)走到死胡同,我沒想到邵川會(huì)刺激到鈺兒,我真該死。”邵氏一巴掌狠狠的扇打自己的臉。陳太傅喉嚨哽了一下。怪邵氏嗎?邵氏的出發(fā)點(diǎn)并沒有錯(cuò),邵家是她的娘家,她想跟娘家關(guān)系緩一緩可以理解??墒?,邵氏忽略了一點(diǎn)。她娘家人是導(dǎo)致女兒變成這樣的真兇。“我去請(qǐng)人,你進(jìn)去看著女兒?!标愄底吡恕I凼献呷胛葑?,看到陳鈺抓著蕭容啟的衣物不放,她知道……她再也不可能阻止陳鈺嫁給這個(gè)男人。她這個(gè)母親,是把她送入魔窟的鬼。邵柏是她的心魔。邵家便成了她惡夢(mèng)之地。而這個(gè)男人,就是她在絕境最后的一道光。她信任蕭容啟比信任她這個(gè)母親多。陳鈺突然坐起身,蕭容啟看她盯著自己看,問道:“你好些了嗎?”陳鈺并沒有好些,她心里反而很難受。她松開了蕭容啟的衣物說:“你也回去吧?!薄霸趺戳??”蕭容啟敏感的問道。陳鈺張了張口,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。蕭容啟問道:“你有話要跟我說?”陳鈺最終低下頭,卷起被子掩面哭道:“我沒有想說的,我就是心里難過,我以為我好了,可是我沒有好。”“我不能嫁給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