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噗嗤笑,“你多么一鳴驚人,三十八歲忽然結(jié)婚了,還是先斬后奏?!绷肿谝奏嵵仄涫抡f,“你值得。”我笑聲藏也藏不住,“和外面女人也這么嘴甜啊。”他也一并笑出來,“韓卿,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?!薄拔夷牟恢A?。”我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,“你說你的甜言蜜語,我不珍惜嗎?”林宗易目光鎖定在我闔動的紅唇,“涂口紅了?!蔽亦帕寺?,又想起馮斯乾最討厭我化妝,每次我涂口紅,他都用拇指蹭掉,我問林宗易,“你討厭嗎?”他否認(rèn),“你唇形很漂亮?!蹦腥撕湍腥说钠膺€真不一樣。我暗自發(fā)笑,閉上眼強(qiáng)制把馮斯乾的記憶從腦海里清除掉??捎行〇|西,故意去遺忘反而加深了烙印。林宗易俯下身,挨著我耳朵,溫存至極,“軟嗎?!蔽乙徽?,睜開眼,“軟什么?!绷肿谝啄抗馊耘f在紅唇上停住,我頓時(shí)明白他的意思,裝作撒嬌實(shí)則推搡他,“別鬧了?!蔽覜]推動,林宗易距離我更近了。我慌里慌張抻平領(lǐng)帶的尾端,無意觸及他胸膛,他體溫像著了火,隔著兩層衣服還滾燙,我條件反射般縮回,“你發(fā)燒了啊。”林宗易出乎意料地握住我手,摁在他胸膛,“有什么不敢摸的。”我僵住,僵了好半晌,“你鬧沒完了——”我話音未落,他手撐住我耳畔的墻壁,圈禁在他懷中方寸間,我退無可退,逼仄的衣帽間空氣不流通,他的味道越來越濃,烏木沉香與強(qiáng)烈的雄性荷爾蒙輪番攻陷著我,被他釋放得徹徹底底,我低著頭,快要比他還燙,我聽見他狂跳的心臟,像擂鼓激蕩?!傲痔!蔽掖鹨膊皇?,不答也不是,我啜喏了一聲,“嗯。”他嗅著我散發(fā)出的香味,“你怎么不叫我老公?!蔽胰塘擞秩蹋瑳]忍住破功,下巴抵在他肩膀悶聲笑,他自己也笑,“肉麻嗎?!蔽颐虼讲徽Z。他整張臉埋在我頸窩,喑啞的嗓音問,“你噴香水了。”我抓著他襯衫下擺,“是沐浴露,百合和雪蓮?!绷肿谝子昧ξ胍豢跉猓金ぴ谖益i骨,我感覺到似有若無的吻,他刻意把控著分寸,點(diǎn)到為止的親近,多一寸我便回避,少一寸又不夠撩人。他噓出的熱氣令我戰(zhàn)栗不止,“你臉紅了?!蔽液蟊橙呛梗瑒傄麻L裙的拉鏈散一散熱氣,又意識到不妥,馬上捏住領(lǐng)口,拉得更嚴(yán)實(shí),“太熱了?!绷肿谝仔丶》磸?fù)隆起,像瀕臨一個(gè)臨界點(diǎn),他平息著自己,“是我太熱了?!彼f完先邁出門,我緊隨其后,過道的穿堂風(fēng)一吹,我面頰的紅暈才消褪。去殷家的路上,我從后視鏡里看著林宗易,遇到他我才明白什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情場果然沒有最高手,只有更高手,最有手段的女人碰上最有手段的男人,演起戲來都比一般人過癮。林宗易驅(qū)車駛?cè)胪ピ翰醋?,對面也有一輛賓利同時(shí)熄了火,殷怡穿著寬松的長裙和平底鞋,雖然才一個(gè)月身孕,但比臨盆還謹(jǐn)慎,下車也挽著馮斯乾手臂,生怕站不穩(wěn)撞著肚子。林宗易點(diǎn)燃一支煙,漫不經(jīng)心銜在指縫,透過擋風(fēng)玻璃目視前方,我猶豫了一會兒,問他,“殷怡的孩子是馮斯乾的嗎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