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殿下命令拓跋先生去傳令,全國自即日起不分晝夜的歡慶三天時,高飛正看著她發(fā)呆:駙馬,她說的那個駙馬就是我嗎?
高飛知道駙馬是什么角色,簡單的來說就是皇上的閨女女婿,只是他搞不懂自己怎么就成為駙馬了。
我是駙馬?
我是誰的駙馬?
想到這兒時,高飛忽然想到了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:如果我是駙馬的話,那我又是誰?
人在昏迷中醒來后,最先回想起來的基本都是昏迷前的那一刻。
可高飛在醒來后,根本不知道他曾經(jīng)昏迷過,甚至連他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了。
拓跋先生領命而去后,殿下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高飛的眼神呆滯,心中頓時一沉,屈膝慢慢跪倒在了榻前,拿起他的右手柔聲問道:“駙馬,你在想什么呢?”
高飛張了張嘴,過了半晌后才發(fā)出了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節(jié):“誰、誰是駙馬?”
聽他這樣反問后,殿下眉梢劇烈挑動了幾下:“你、你就是駙馬啊,我的駙馬?!?/p>
“我是你駙馬?”
高飛長時間沒說話后,聲帶就像是生銹了那樣,艱難的咽了口吐沫歇了片刻,才慢慢恢復了正常:“那你又是誰?”
“我是誰?我是莫邪征東啊?!?/p>
莫邪征東稍稍用力攥了下高飛的手,正要再說什么時,卻聽他又問:“那我又是誰?”
轟的一聲,一道驚雷從莫邪征東腦海中劃過,全身劇烈顫了下死死盯著高飛的眼睛,沉聲說道:“你是高飛,我是莫邪征東,這兒是地下樓蘭古城。”
高飛眼中迷茫神色越發(fā)濃厚:“我是高飛?我的名字叫高飛?”
莫邪征東把高飛的右手,放在自己凝脂般的臉頰上,柔聲說:“高飛,別和我開玩笑了好吧?我知道你后腦中了手蕾的彈片,有可能會傷到腦部神經(jīng),影響你的記憶力??晌乙呀?jīng)給你試過脈了,你脈象中一片清明,沒有任何堵塞的現(xiàn)象我知道,你這是在和我開玩笑,只是想嚇我一下,對吧?”
高飛眼里閃過一抹濃濃的驚恐,直愣愣的望著莫邪征東,就在她眼神越來越凝重,忍不住伸手要擦拭他臉頰時,他忽然笑了,就像冬日清晨的陽光那樣,帶著淡淡的溫暖:“呵呵,我就是想嚇唬你一下的,我當然知道我叫高飛?!?/p>
莫邪征東愣了下,隨即長長的松了口氣:“我就說你是故意的,剛才可把我嚇壞了,還以為你真失憶了呢。不過就算真失憶了也不要緊,等你身體養(yǎng)好后,我隨時都能讓你恢復過來?!?/p>
高飛還想再說什么,莫邪征東左手卻覆在了他雙眼上,柔聲說:“駙馬,你剛醒來,體力還很虛弱,需要多休息,再睡會兒吧,我就在你身邊守著你,乖,閉眼,睡會兒?!?/p>
莫邪征東的語氣中,充斥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柔和,讓高飛真有了種躺在夏日沙灘上的感覺,困意徐徐壓了上來,很快就沉沉的進入了睡眠狀態(tài)。
感受到高飛的脈絡平穩(wěn)后,莫邪征東才松開他的手,替他蓋了蓋身上的毛毯,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寢宮。
寢宮門口,樓蘭古城通天神殿中的大祭司拓拔千鈞,就站在走廊中。
根據(jù)樓蘭王室、通天神殿的列代祖制,樓蘭王和大祭司是不許有如此頻繁交往的,而且他們各司其職,除了在名譽上的區(qū)別外,樓蘭王也沒資格命令大祭司做這做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