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家大宅里。季小默紅腫著雙眼,眸子里全是仇恨,他惡狠狠地盯著陸北亭,若不是有柳惠攔著,這個小家伙就一撲之上了?!瓣懕蓖?!你把媽咪還給我??!”季小默略帶稚嫩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中,高聲刺耳,直沖陸北亭而去。陸北亭冷著眸子,坐在一旁。他沒有去看季小默,也沒有出聲,沒有進行任何表態(tài)。他的身上還穿著為訂婚宴準備的西裝,此刻卻顯得褶皺繁多,不僅沒有干脆利落,反倒給他平添了寂寞頹廢。男人的脊背,是第一次,彎得這么低。柳惠在旁邊安撫著季小默,拉著他道:“小默乖,你先冷靜一點兒,奶奶讓關叔帶你出去逛逛好不好?”季小默卻狠狠一瞪柳惠,聽她有在為陸北亭說話的意思,立刻就把她也記上仇了似的,“我才不要!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們都欺負我媽咪!”小家伙怒吼著,說著說著,他死死地握著自己的小拳頭,呼吸都粗重了不少。那一雙酷似陸北亭的丹鳳眼血紅無比,充斥著憤怒。當他在撞見時如堇和神秘男人在酒店里鬼鬼祟祟的時候,本想著去找季瑤和陸北亭,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。但小奶包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,酒店的三十樓實在太大,他繞了好幾圈才找到服務臺。然而前臺的服務人士領著他找到陸北亭的時候,已經來不及了,全然不見季瑤的身影,留下來的,只有一堆殘酷而破碎的現(xiàn)實。當他從那些人的口中聽到,找不到季瑤,季瑤留下了很多血的時候,季小默小小的身軀內瞬間就爆發(fā)了巨大的怒意!這些人,全部都欺負他媽咪!明明是一對父子,可是在現(xiàn)在,卻跟仇人似的。陸家大宅的大廳里,除了他們,還有著顧世安和顧家二老,同樣的,陳樂樂也在。憤怒過后的陳樂樂現(xiàn)在只剩下了難過和擔心,她只希望季瑤沒事,僅此而已。若說現(xiàn)在最冷靜的,大概就只有陸毅成和柳惠,還有顧家二老了。身為長輩,他們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,現(xiàn)在面對這種情況,雖是心頭沉重,但是還是可以保持理智的。顧承御率先發(fā)聲,道:“現(xiàn)在吵這些也沒有用了,當務之急,就是找到瑤瑤,既然在酒店的后門發(fā)現(xiàn)了她那么多的血跡,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,讓人把控好附近的所有監(jiān)控,仔細排查。”陸毅成點了點頭,表示認同顧承御的說法:“的確是這樣的,那邊我已經安排人手了,如果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報?!边@時,一旁一直沉默著的陳樂樂,忽然抬起了她通紅的眸子,掃了一眼大廳內的所有人,她一字一句,緩慢開口:“我身為季瑤的朋友,我只想問一句,陸北亭,你和時如堇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她將矛頭直指著陸北亭,死盯住這個男人,大有一副不要一個公道不罷休的架勢。陸北亭艱澀地滾動了一下喉結,終于抬起了頭,露出了他那雙布滿著紅血絲的眼睛,“我和她什么都沒有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