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五點,天方破曉。
遠處的山脊被淺橘色的晨光勾勒出線條,
營地一片靜謐。
篝火堆旁只剩一抹暗紅的余燼,火星偶爾閃爍。
班長周宇坐在小馬扎上,裹著外套打哈欠,
這是他值守的最后一個小時。
忽然,周嶼從他那小帳篷里鉆了出來。
他一邊朝著這邊走來,一邊穿著外套,頭發(fā)有點亂亂的。
整個人看起來,有種說不出的疲憊。
班長周宇一愣,
眨了眨眼,看著他走過來。
“哎,你怎么起來了?這才五點啊誒,老周,你的嘴怎么了?”
“你嘴巴怎么破了?”
周嶼沒回答,先在篝火邊坐下,抬手摸了摸嘴角,
手指剛碰到那塊薄薄的結(jié)痂,就是一陣刺痛,
火辣辣的,像被針扎了一下。
嘴里還殘留著濃郁的血腥味。
畢竟,流的血都讓他吞回去了。
“有水嗎?我簌簌口?!敝軒Z問道。
周宇隨手拿起了一瓶水遞過去,順便又湊近打量了幾眼:“你這破的傷口還挺大的??!”
周嶼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,然后灌了幾口水。
吐出來的水都還是紅的。
在清晨的微光中,看起來有點駭人,
就和絕癥患者似的,哇哇吐血。
“你這怎么弄的???”周宇關(guān)心道。
周嶼咕嚕咕嚕漱了幾次口,首到水不再帶血,
才悶聲道:“被蟲子咬的?!?/p>
“什么蟲子這么厲害?能給你咬出這么多血。”
“嗯”周嶼頓了頓道:“一只毒蟲子?!?/p>
周宇認真了:“長什么樣的?我也得小心點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周嶼冷冷地瞥了一眼。
一句話全憋了回去。
“你該回去睡覺了?!敝軒Z捂著自己還在滲血的嘴唇,淡淡道。
“我”周宇語塞。
雖說班長和羅京一樣,都是憨厚耿首的老實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