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程澤陽大驚。
甚至懷疑起了自己耳朵。
你他媽買菜呢？
上來就對半砍。
老子買菜都不敢這么砍價!
追風少年是富二代不差錢，但你也不能把我當傻子吧？！
你咋不說：我還是學生，能不能送我？
正準備回懟，就見周嶼忽然收斂了笑意，認真地看著他，語氣低了兩分真誠：
“哥，你有夢想嗎？”
程澤陽一愣，下意識說道：“有的?！?/p>
可是，被這破書店給困住了！
老子明明是和風一樣的少年?。?/p>
程澤陽這般想著，但卻沒說。
周嶼倒是繼續(xù)說著：
“你知道嗎？那種可以自由布置書架，可以決定放哪些書，甚至有個地方可以靜靜待一下午，不說話也沒關系的地方?！?/p>
“我一首想開一家那樣的店?！?/p>
程澤陽張了張嘴，一時間居然沒接上話。
就聽周嶼繼續(xù)說道：
“可我現在是學生，確實沒多少錢?！?/p>
“我不是砍價，我只是想問問你，能不能讓我用有限的預算，接手這個你己經不想經營的夢想?！?/p>
“讓它，在我手里再活一次?！?/p>
說的和真的一樣。
反正，至少。
給程澤陽的感覺是認真的。
那種“我知道我沒資格要太多，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”的認真。
像他以前站在?；媲案姘讜r的樣子。
笨拙，又很真。
可惡！
“哥，我相信，這家店也是你的夢想吧！”
“相信我，交給我?！?/p>
聞言，程澤陽摸了摸鼻子，怪不好意思的。
但是總不能反駁說，我他媽是做舔狗開的這家店吧？
而且舔到最后，一無所有。
“你不是為了賺錢開這家店的。”周嶼又道。
“所以現在，我也不是為了賺錢來接它的?！?/p>
程澤陽沉默了。
不是說服，是他媽的共情了。
沉默良久。
程澤陽嘆了口氣，揉了把頭發(fā)，罵了一句：“靠?！?/p>
“你一口價多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