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她忽然想起另一個人的目光,那個人的目光總是讓她覺得很溫暖。
“竇小姐不想回答我的問題嗎?”
“崔總,我是覺得,這地球上有活著幾十億人,不管賺多少,不管累還是不累,都在共同享受一樣的陽光?!彼淅涞鼗卮?。
他笑了,這笑大概是她見到他以來,唯一一次真正的笑容吧!
“嗯,竇小姐的看法還是很特別的?!?/p>
她以為他還會說出什么讓她驚訝的事情,但沒有,吃完飯就很快回去干正事。
這次拍攝挺趕時間的,崔振軒的要求又很高,對于攝影師拍的很多照片他都否定了,這就意味著重拍,尤其后面兩天,就不停重拍重拍,加班到很晚。
她純粹在為了忍受而忍受,不忍就更不能結(jié)束工作,都已經(jīng)到這最后一步,再不忍還能怎樣?
等到聽到他說可以收工的話,她覺得人生像是達到巔峰!
出來后,渾身散架,她卻不想馬上騎車回去,她想先走走。
路過一家蛋糕店,她想起了什么,但是,她只看了一眼擺在櫥窗里的精美蛋糕,就很快走過這家店。
大洋彼岸的那個人,已經(jīng)不再需要她為他買個蛋糕,說聲生日快樂了。
她也不該再去吃這份蛋糕,因為,已經(jīng)徹底成為別人的蛋糕。
她該做的就是淡忘。忘掉蛋糕曾經(jīng)有過的甜蜜滋味。
六月一號,兒童節(jié),對她來說是正常普通的一天。
趙宇在拼命地工作,中旬的時候就要交稿,他眼睛里布滿紅血絲,應(yīng)該這段時間天天加班到很晚。
這種時候,她也沒法說讓他早點休息不要熬夜這種話,崔振軒簡直太恐怖,基本過二三天就會和趙宇提出些建議,他的建議對趙宇來說就是工作,而且是沒辦法違背的工作,合同在那里放著,更重要的是收益也在合同里寫著。
她想起自己的拍攝,還不是一樣,到最后就是硬熬過去的。
晚上,快九點吧,她的手機響起來,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,本來她不想接,但忽然看見這號碼顯示是來自杭州的,會是他?
到目前,她認識的杭州人就只有他。崔振軒。
“竇小姐,你在家里吧?”
她聽出來是崔振軒,“是的,崔總,你有事嗎?”
她意外,最終的照片他都確定了,確定就代表他認可了,認可了就代表她沒事了,沒什么再需要和他牽扯的事。
“現(xiàn)在可以出來一下嗎?有點事想和你談?wù)?!?/p>
“是什么事?”
“有工作上的,也有不是工作上的,總之是需要和你面談的?!彼目跉夂芄鹿k。
她聽到說是工作上的,有點奇怪,難道他又是要重拍嗎?
那真是暈,可是錢還沒有收到,合同中規(guī)定拍攝完成作品定稿后一個月。
她不想辛苦之后,還要在收錢時來點波折。
她就去了他說的那家咖啡館。
和他面對面坐下后,他說起所有的拍攝作品已經(jīng)制定成冊,他很滿意。
哦,她有點放心,但也奇怪,這不能電話里說?
“竇小姐,今天是想找你聊點其他事情,我先問你個問題,你平常有沒有想過,類似能少奮斗十年,甚至少奮斗二十年這種事?”他忽然問了個稀奇古怪的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