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照顧什么了你就照顧!”韓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,將地圖一扔,捏了捏眉心,抬頭見人仍杵在那里,無奈失笑,“放心吧,我有數(shù)?!?/p>
嚴鴻彎腰撿起地圖,咕噥著往外走,快出船艙時,忍不住回過頭,小聲道:“距離事情發(fā)生,已經(jīng)過去六天了,韓哥,你怎么知道,傅總和俞小姐,是被沖到某座小島上,而不是葬身海底了?”
徐夢夢聞言,鼻頭一酸,眼眶頓時紅了。
“我不知道?!表n弈嘆息道,“只是希望如此吧?!?/p>
看天命,盡人事。
至少在打撈到尸體之前,他們不該放棄。
“這話,你也就在我面前說,出去了,絕不可以吐露半個字,聽見了嗎?”他嚴厲地補上一句,同時看向徐夢夢。
“我知道的,韓哥?!?/p>
徐夢夢也慌忙點頭。
五分鐘后,兩艘船分開出發(fā)了。
嚴鴻站在船頭,沖著遠去的游艇揮手,神情里充滿了擔憂。
“嚴哥,你跟韓先生是很好的朋友?”
“不是朋友,是恩人?!眹励欉肿煨α诵Γ膊浑[瞞。
“那怪不得?!?/p>
“嗯?”
徐夢夢回過神,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聲:“我的意思,嚴哥你吧,實在不像是個會隨便對別人熱情交心的人,韓先生肯定很特殊,才值得你這樣?!?/p>
嚴鴻有些訝異地看著這個小女人。
幾天前,還局促不安地叫自己嚴總,現(xiàn)在不僅順桿子往上爬喚起了嚴哥,還敢說這么多話了。
要知道,以他的樣貌,能活生生把小孩子給嚇哭!
這小娘兒們,她不怕嗎?
他點起一根煙,叼在嘴上,哼笑道:“那我倒想問問,那俞甜有什么特殊的,值得你跑這一趟?”
這話其實有點刺,但徐夢夢并沒有在意,平和道:“我和小俞雖然還算不上出生入死的關(guān)系,但我知道,她是個很好的人,那位傅先生,有權(quán)有勢,自然有許許多多人為他奔走。”
“而小俞,只有我和為數(shù)不多的朋友,這件事,既然被我知曉了,我就沒辦法坐視不理,多一個人惦念著,或許能多一分生機和希望?!?/p>
“當然了,也要謝謝你和韓先生,如果沒你們的相助,我是不可能有這個任性的機會的,再次感謝?!?/p>
說著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嚴鴻:“”
真誠是最好的必殺技,他突然有點沒招了。
訕訕地摸了摸鼻子,粗聲道:“只要你別影響我做事就行?!?/p>
“不會的,你看這一路上,我不是適應(yīng)得挺好的嘛,我不僅能顧好自己,還能照顧你?。 ?/p>
突然一個大浪,船身劇烈搖晃起來。
嚴鴻趕緊伸手拽住對方,結(jié)果用力過猛,直接將人拉進了自己懷里。
浪頭翻涌著遠去,依稀可見幾條尾巴。
是調(diào)皮的海豚。
船身漸漸地平穩(wěn)下來,他低下頭,四目相對。
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,純凈得仿佛水晶。
嚴鴻心頭撲通了下,忽然有種熟悉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