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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不過一瞬間。
“砰!”
一聲槍響。
不是來自周圍任何一個人。
子彈從極近的距離射出,精準(zhǔn)地沒入陸令儀的胸口。
她瞬間凝固,低頭看向自己右胸。
又抬眼看向那把她親手送給我防身的微型shouqiang。
她似乎想說什么,嘴唇動了動,但什么聲音也沒發(fā)出。
我卻憑借多年的默契讀懂了。
“景昱?!?/p>
我的名字。
最終,溫?zé)岬难温湓谖夷樕稀?/p>
她沉重的身體倒向我。
全場死寂。
我躺在地上,沒有推開她。
只是睜著眼睛,望著天花板上刺眼的燈光。
感受著她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流逝。
地獄嗎?
我們早就身在其中了。
陸令儀原本的心腹第一個反應(yīng)過來,將我扶起。
“少爺,這里如何處理?”
他低聲詢問,看了眼那些噤若寒蟬的記者們。
我目光冷冷地掃過臺下每一張驚恐的臉。
然后,露出了一個極其溫和的笑容。
“各位?!?/p>
我的聲音清晰而平穩(wěn)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。
“今天發(fā)生的所有事,大家都當(dāng)看了一場電影。”
我頓了頓,笑容加深,眼神卻冰冷如霜。
“然后爛在肚子里?!?/p>
臺下的人群紛紛用力點頭,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我轉(zhuǎn)身,離開了這。
也離開了我和陸令儀八年的家。
傷好后,我正式接管了陸家所有的生意。
用了三年時間,按照她生前未能完成的計劃。
逐步將公司從灰色地帶洗白轉(zhuǎn)型。
陸令儀留下的人很好用。
但我已經(jīng)不會對任何人交心。
尤其是那個最早反水、跟隨陸令儀最久的心腹。
我和陸令儀認(rèn)識她的時間一樣長。
若說我最信任誰,或許是她。
但最讓我警惕和不解的,也是她。
三年里,她從未有過一絲錯漏。
甚至比陸令儀在世時更為高效可靠。
有時我也會想他為什么毫不猶豫地選擇我。
終于,在一個處理完所有事務(wù)的深夜。
我叫住了她,問出了口。
她站在門口,聲音依舊沉穩(wěn):
“少爺,沒有別的原因?!?/p>
“在她手下,我永遠(yuǎn)不可能出頭?!?/p>
她頓了頓,補(bǔ)充道:
“但我相信,您會給我這一切。”
我笑了,不再追問。
所有事情都已處理完畢。
陸令儀留下的那個孩子。
我用大部分錢為他設(shè)立了信托基金,確保他將來一生富足。
或許算是一種補(bǔ)償。
春去秋來,幾番流轉(zhuǎn)。
在一個陽光好得不像話的日子里。
我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。
去了一座很遠(yuǎn)的小島。
我和姐姐糾纏多年的地方。
聽說那里的海水最藍(lán),陽光最溫暖。
聽說那里,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