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首的老警察接過了我手里u盤,沉思片刻,吩咐道:“現(xiàn)場所有人,全部帶回警局等候調(diào)查?!?/p>
審訊室里,白熾燈的光芒有些刺眼。
我對面坐著的是市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,一個經(jīng)驗豐富的老刑警,姓張。
“秦錚,28歲,消防中隊隊長,立功無數(shù),最年輕的火場救援專家。”
張隊翻看著我的檔案,眉頭緊鎖,眼神銳利如鷹,“你的檔案堪稱完美,為什么要這么做?”
我靠在椅背上,神情輕松得像是在咖啡館聊天:“為了錢啊,張隊。”
“我媽不是都說了嗎?只要我救我爸,家產(chǎn)就都歸我?!?/p>
“我想了想,反正都是要歸我,早點晚點有什么區(qū)別?直接燒了,不是更省事?”
我的語氣輕描淡寫,仿佛在談?wù)撘患⒉蛔愕赖男∈隆?/p>
張隊旁邊的年輕警察氣得拍案而起:“秦錚!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!那可是你親生父親!”
“知道啊?!蔽倚α诵?,“親生的才好下手嘛,知根知底。”
“你!”年輕警察氣得說不出話。
張隊抬手示意他冷靜,他盯著我的眼睛,似乎想從我平靜的表象下,挖出一些真實的情緒。
“你知不知道,現(xiàn)在外面都炸開鍋了?”
“你父母的‘振華慈善基金’被網(wǎng)友們挖了出來,他們每年資助上百個貧困學生和家庭,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?!?/p>
“現(xiàn)在,全網(wǎng)都在聲討你這個‘弒父奪產(chǎn)’的白眼狼?!?/p>
“哦?是嗎?”我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,“那可真是太好了,這下全世界都知道了?!?/p>
張隊沉默了。
他從業(yè)二十多年,審訊過的窮兇極惡之徒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但從未見過像我這樣的人。
我沒有罪犯的瘋狂,沒有sharen后的恐懼,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。
這種極致的反常,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。
“火場里,我們找到了你父親的遺骸?!睆堦牭穆曇舫亮讼聛?,“法醫(yī)初步鑒定,死亡時間和你說的差不多。”
“但是,我們在火場外圍的配電箱上,發(fā)現(xiàn)了被人為破壞的痕跡,手法非常專業(yè),像是懂消防電路的人干的?!?/p>
“而且,化工廠的消防系統(tǒng),被人從內(nèi)部關(guān)閉了,這也是導致火勢迅速蔓延的主要原因?!?/p>
“沒錯,這場火災就是人為?!?/p>
張隊死死地盯著我:“秦錚,我再問你一遍,你真的沒有別的要說了嗎?”
我搖了搖頭,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,補充道:“哦,對了,我媽不是說要把財產(chǎn)都給我嗎?”
“麻煩你們幫我轉(zhuǎn)告她,讓她盡快履行承諾,我請的律師應該很快就到了,會跟她對接財產(chǎn)轉(zhuǎn)移和遺囑設(shè)立的事宜?!?/p>
“畢竟,我馬上就要坐牢了,總得給自己留點后路,不是嗎?”
這番話,徹底擊碎了張隊心中最后一絲幻想。他嘆了口氣,站起身來。
“把他先關(guān)起來,等律師來了再說?!?/p>
我被帶走的時候,路過一間辦公室,電視里正在播放新聞。
畫面上,林慧珍哭得肝腸寸斷,對著鏡頭控訴我的罪行。
方蕓站在她身邊,臉色蒼白,眼神空洞,仿佛失去了靈魂。
新聞下方,滾動著一行字幕:“慈善家夫婦慘遭逆子毒手,人性何在?”
我看著電視里的母親,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