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,終究還是說出口了。溫禾時知道,若是她不這么說,傅啟政大概是不會讓她走的。她是了解他的,他是個驕傲的人,聽過這種話之后,勢必是不會和她糾纏下去了。果不其然,傅啟政在聽到溫禾時的這句話之后,馬上松開了她。他松手的那一瞬間,溫禾時的心頭跟著揪緊了一下?!且凰查g,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挺矯情的。她明明希望他是這樣的反應(yīng),但他真的做出來的時候,她竟然又有那么一絲絲的難過。溫禾時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。她還是有理智的。雖然現(xiàn)在在美國,但不代表這件事情完全沒人知道。如果靳寒嵊知道了傅啟政的存在……后果如何,她根本不敢想。雖然靳寒嵊平時對她態(tài)度還算不錯,但溫禾時知道,那是因為她沒踩到他的底線。不然的話——“我明天還有工作,先走了?!睖睾虝r深吸了一口氣,開口和傅啟政道別:“之前謝謝你的照顧,傅總。”傅啟政沒有說話,一句回應(yīng)都沒有??蛷d里無邊的沉默蔓延著。溫禾時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,見傅啟政這么長時間都不說話,她也不再過分糾結(jié)。溫禾時笑了笑,“再見?!闭f完這兩個字之后,她走到門口,穿上了高跟鞋,轉(zhuǎn)身離開?!瓘母祮⒄依镒叱鰜碇螅瑴睾虝r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。她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過這樣的狀態(tài)了。溫禾時走進(jìn)了電梯,渾渾噩噩的。從電梯里出來之后,溫禾時這才恢復(fù)了一些理智。她摸出了手機(jī),找到陳婉卿的號碼,撥了出去。這會兒國內(nèi)是早晨八點鐘。溫禾時來電話的時候,陳婉卿還在睡覺。陳婉卿一向是過夜生活的人,基本上每天都會睡到中午。早晨被電話聲吵醒,陳婉卿的態(tài)度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。電話接通后,她的聲音不免有些不耐煩:“誰啊,大早上的,煩不煩?!薄笆俏摇!睖睾虝r說。陳婉卿聽到溫禾時的聲音之后,態(tài)度稍微好轉(zhuǎn)了一些?!按笤缟希陕锬??”溫禾時:“我在紐約,剛才我和傅啟政見面了?!薄啊裁??”陳婉卿本來還迷糊著,一聽到溫禾時這么說,瞬間就清醒了。她馬上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,然后開始盤問:“你來怎么見面的?你約他的?說什么了?我就知道你鐵定還喜歡他——”“是他找我的?!睖睾虝r問陳婉卿,“你是不是和他說了我來紐約的事兒?”被溫禾時這么一問,陳婉卿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,仔細(xì)回憶了一下。然后,她“哦”了一聲,“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兒來著?!甭牭疥愅袂溥@么說,溫禾時心里就有答案了。傅啟政知道她哪天來紐約,再要查她的行程和酒店,簡直易如反掌。陳婉卿見溫禾時不說話,便問:“你倆說什么了?傅啟政是不是讓你回去?”“我跟他已經(jīng)不可能了?!睖睾虝r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