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瑜往下看去,黑色幻影正靜靜等在樓下,在黑夜中莫名帶來一絲熨帖。
楚瑜拎上包,踩著小高跟,噔噔噔下了樓。
走出大廳玻璃旋轉(zhuǎn)門,楚瑜一眼看見傅景臣。
還是中午那身衣服,他指尖捏了一根煙,身形頎長,清俊禁欲完美結(jié)合,正靠在黑色幻影上,正不知想著什么。
察覺到動靜,傅景臣看了過來,眼底情緒洶涌翻滾,楚瑜正要定睛看去,卻什么都沒有。
不等楚瑜走近,傅景臣早早替她拉開了車門,見她走得慢,幾步上前,摘下脖頸間的圍巾,手舉了起來。
最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,傅景臣又重新放了下來,圍巾帶著他的體溫,落進(jìn)了楚瑜懷里,“風(fēng)口上,圍上擋著點風(fēng)?!?/p>
楚瑜順從地圍上圍巾,屬于傅景臣獨(dú)有的雪松香氣瞬間圍攏過來,將她抱了個滿懷。
楚瑜抿抿唇,將心里的那絲不自在壓了下去。
坐進(jìn)車?yán)?,溫暖的空調(diào)隔絕了外面的春寒,楚瑜取下圍巾,重新還給了傅景臣。
傅景臣接過圍巾,指尖不著痕跡地在上面輕捻一下,這才掀眸看向楚瑜:“今天怎么想起來找我吃飯?”
寬大的車廂好像變得逼仄起來,傅景臣身上的味道直往鼻尖鉆來,似乎帶著隱隱酒味。
楚瑜摸摸指尖,輕聲問道:“你是從哪個飯局趕來的?會不會耽誤你事兒?”
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,傅景臣脖頸間染上一抹薄紅,此刻,他正閉著眼睛,靠在椅背上,帶著平日沒有的慵懶。
傅景臣聞言輕笑一聲,“有誰能耽誤我的事兒?”
語氣極盡囂張。
楚瑜卻知道這只是實話。
在京都,還真沒有誰能有那個本事,能耽誤傅景臣的事兒。
楚瑜笑笑,放下心來。
想著傅景臣喝了酒,楚瑜選了一家潮汕海鮮砂鍋粥。
熱騰鮮香的粥咕嚕咕嚕帶著熱氣,驅(qū)散了一身酒意,一一端上桌的潮粵點心極好地?fù)嵛苛藙偤韧昃频奈浮?/p>
楚瑜拿過勺子,主動替傅景臣先盛了一碗粥,放到他面前,眼見他拿著小勺子,慢慢攪拌起來,她這才開口:
“常安想到我這兒上班,他有沒有先和你說?”
傅景臣輕輕頷首:“這事兒我知道。”
楚瑜有些猶疑,“他畢竟是你的左膀右臂,如果不方便,我明天把他回絕了。”
傅景臣透過騰騰霧氣,看著楚瑜模糊不清的眉眼,輕笑一聲:“是不是太看不起傅氏集團(tuán)了?”
不等楚瑜說話,傅景臣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你用的順手,拿去用就行,咱們之間,不必如此客氣。”
楚瑜轉(zhuǎn)念一想,倒也是,傅氏集團(tuán)作為全國甚至全球能數(shù)得上號的集團(tuán),能缺人?
傅景臣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:“要是不夠,還可以再給你撥兩個人去用?!?/p>
楚瑜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,她不動聲色轉(zhuǎn)移了話題:“不過說起來,常安在傅氏集團(tuán)明明能有更好的發(fā)展,為什么”
傅景臣笑了起來,聲音磁性好聽。
他舀了一勺粥,打斷了楚瑜的話:“怎么時至今日,楚小姐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沒有一個清醒的認(rèn)知?想想張叔、趙叔,如果是我,我也更愿意選擇你。”
楚瑜聽著傅景臣隱晦的話,明白了過來。
常安這是看中她的潛力,想要賭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