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掛斷電話,走出派出所,轉(zhuǎn)身拐進一條小巷。
巷子里,耗子正盯著顧中和孟三。
一會兒沒見,這兩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。
一看就是沒少遭罪。
見陳默出現(xiàn),耗子咧嘴一笑:“這倆貨,咋處理?。俊?/p>
陳默徑直蹲到孟三面前,手掌不輕不重地拍著他肩膀:“我店被燒了,我兄弟差點斷了一條腿,這筆賬,你說該怎么算?”
“哥,真冤枉??!”顧中急得快哭出來,“我們就是聽使喚跑腿的,那火那火真不是我們點的啊!”
旁邊的孟三臉色發(fā)白,眼珠急轉(zhuǎn),似乎猛然抓到了救命稻草:“賠!陳哥!我們賠錢!我賠給你!”
“賠?”陳默鼻腔里哼出一聲冷笑,帶著輕蔑,“你有多少錢?掏出來看看?!?/p>
“我”孟三使勁咽了口唾沫,喉嚨干澀,“陳哥,我有一根百年老高麗參!絕對值錢!您放我走,我立馬回陽市取來”
話音未落,陳默猛地揚手,“啪”一聲脆響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扇在孟三臉上!
“放你回去?。棵先?,你想得挺好啊!”陳默聲音陡然轉(zhuǎn)冷。
“哎喲!哎呦!別打,別打!”孟三臉上頓時浮起指印,眼淚都給打出來了,“不是,哥,那那不回去我拿什么賠給您啊”
陳默站起身,看著這兩人,一股意興闌珊突然涌上來。
他抬腳,用鞋尖隨意地撥了撥孟三:“聽著,你回去告訴那個唐彬,我記住他了。滾!”
兩人如蒙大赦,也顧不得身上疼痛,互相攙扶著,跌跌撞撞、一瘸一拐地拼命往巷口逃去。
耗子盯著他們倉皇的背影,滿臉不解地轉(zhuǎn)向陳默:“小默哥,這就這么把人放了?”
他想不通,按規(guī)矩,敢放火燒店,至少得廢了那倆雜碎一只手。
“這要換了我,非把他們大卸八塊不可!”
陳默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。
“這報仇吧,得找對人才有意思。你看他倆像正主嗎?廢了他們?除了出口氣,有什么用?”
他目光轉(zhuǎn)向巷口兩人消失的方向,眼底深處寒光一閃而逝。
其實他當然也很想把這兩個人廢了。
但那便宜大哥剛交代完讓他別沖動。
那就暫時等等,那個趙明遠最好別讓他找到機會。
他現(xiàn)在還愿意當文明人,可別真把他逼急了。
撕掉文明人的外衣,那可就不好說了。
等了幾天,那份特批的供銷專營執(zhí)照終于落到了陳默手里。
這下店里可真是鳥槍換炮了!
雖說他還是不能堂而皇之地收二手收音機修好了再賣。
這風口暫時還沒解禁。
但現(xiàn)在每個月他都能從供銷社的正規(guī)渠道申請到幾臺嶄新的收音機進行售賣。
這里頭的利潤確實有限,但意義非凡。
這張薄薄的紙就是個最好的“保護殼”,意味著他有了正經(jīng)的名分和官方備案。
這就足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