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卻說,“璐璐,你身為未來的顧家主母,怎能如市井潑婦一般動手打人?”
“若是傳到我母親耳中,又要對你印象更差了?!?/p>
像是凜冬里迎面潑來的一盆冰水,寒徹骨髓。
我怔怔地望進顧秋辭的眸子里。
那里,往昔的深情無影無蹤。
只余高高在上。
既如此。
這樣的男子,不要也罷。
我目光瞥向徐若若,無力地笑了笑。
“你贏了,考驗作罷,這樁婚事……也一并作罷。”
顧秋辭面色一變,猛地拽住我的手。
“蘇璐,我不準你拿退婚之事說笑!”
徐若若等人嗤笑一聲。
“蘇璐,少拿這招來嚇唬秋辭了。”
“你無父無母,你先人留給你的唯一遺物,不過是些不值錢的鐵牌子?!?/p>
“離開秋辭,你去哪里找這般家世顯赫的夫婿?”
顧秋辭緊張的神色舒緩,他像往常一樣揉揉我的頭,含笑道:
“后日便是大婚,祖母年邁在江南休養(yǎng),特意派管家送來賀禮,是我們顧家的傳家寶玉鐲?!?/p>
“你先上樓好生歇息,下午玉鐲到了,戴上看看?!?/p>
我心灰意冷,沒有爭辯的心思。
只是甩開顧秋辭的手,轉(zhuǎn)身回房。
身后,依稀傳來他朋友們的勸說。
“這女子在拿喬呢,別理她,越哄她越會蹬鼻子上臉?!?/p>
“氣不跑的,你可是京城第一公子,被一個女人拿捏,成何體統(tǒng)?”
我扯了扯唇,嘴角苦澀。
所有人都以為,我一個孤女,能攀上顧秋辭,已是天大的幸事。
斷無離開他的可能。
但我卻悄悄喚來信得過的仆役,“去回稟杏林院的院長,他之前說的去江南進修醫(yī)術(shù)之事,我應(yīng)下了?!?/p>
仆役帶回院長的口信,他驚喜連連。
“好,好,蘇璐,你是我見過最具岐黃之術(shù)天分的女郎!你這雙手啊,天生就是用來懸壺濟世的!”
“在江南好好進修,回來做個杏林國手,救更多的人!”
3
我的行囊不多,很快就收拾完畢。
我將訂婚的玉佩放在了臥房的書案上。
下樓時,恰好遇見管家。
他戴著手套,微微躬身,態(tài)度恭敬,表情卻是鄙夷。
“蘇姑娘,老太太送您的鐲子,請您查收。”
我看著他手上的木箱,與抽簽的簽筒類似,只在上方留了一個能伸手進去的孔。
不免有些疑惑,玉鐲不該是盛放在錦盒之中嗎?
但我沒多想,“勞煩您將鐲子還給老太太吧,我與顧公子的婚約,已經(jīng)作罷了。”
我往前走去,家丁們齊齊擋住我。
管家皮笑肉不笑,“蘇姑娘,小的只負責(zé)送物,您還是查收吧,莫要為難小的了。”
我無奈,想著拿到鐲子交還給顧秋辭也可。
便將手伸了進去。
霎那間,針扎般的刺痛炸開,我的手指傳來火辣辣的灼燒感。
我尖叫著,將手迅速抽回。
箱子跌落在地,數(shù)只黃蜂厲嘯著從箱子里竄出。
直朝我面門飛來!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