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沖天的豪情與殺伐之氣,瞬間彌漫了整個大殿!
“轟!”
大宇的武將們,此刻只覺得熱血沸騰,不少人更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,恨不得立刻提槍上馬,踏破敵寇!
而北蠻使團的眾人,臉色則齊齊大變!
“饑餐胡虜肉,笑談渴飲匈奴血”
這詩句,簡直就是指著他們的鼻子在罵!
巴圖魯那張黝黑的臉膛,此刻漲得如同豬肝一般,雙目圓瞪,呼吸粗重,胸膛劇烈起伏,顯然是氣到了極點。
其余北蠻使臣,也是個個面色鐵青,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驚懼。
他們怎么也想不到,這個看似文弱的李季,竟然能寫出如此鐵血崢嶸的詩句!
趙信更是如遭雷擊,呆立當(dāng)場,嘴唇哆嗦著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這詩這氣勢他拿什么來比?
李季卻不等他們反應(yīng),冷笑一聲,再次開口,聲音依舊高亢,卻多了一絲蒼涼與悲壯。
“風(fēng)急天高猿嘯哀,渚清沙白鳥飛回。”
“無邊落木蕭蕭下,不盡長江滾滾來?!?/p>
“萬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獨登臺?!?/p>
“艱難苦恨繁霜鬢,潦倒新停濁酒杯!”
《登高》!
若說方才的《滿江紅》是金戈鐵馬,氣吞萬里如虎,那此刻的《登高》,便是沉郁頓挫,道盡了千古悲涼與人生苦旅!
那深沉的意境,那精妙的對仗,那字里行間透出的蒼涼與無奈,卻又帶著一股不屈的韌勁,再次震撼了全場!
這一次,就連北蠻公主溫雅,那張俏麗的臉蛋也徹底失去了血色。
她檀口微張,美眸圓睜,眼神中不再是先前的震驚與不服,而是深深的驚恐!
一個人,怎么可能在轉(zhuǎn)瞬之間,便作出兩首風(fēng)格迥異,卻又同樣登峰造極的絕世佳作?
這已經(jīng)不是才華的問題了,這簡直是妖孽!
至于趙信,他此刻已經(jīng)完全傻了。
他雙腿發(fā)軟,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,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。
這兩首詩詞,如同一座座巍峨的高山,壓得他喘不過氣來!
趙信引以為傲的才學(xué),在李季面前,簡直就是螢火與皓月爭輝,不堪一擊!
溫雅公主看著趙信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心中怒火中燒,再也顧不得什么公主儀態(tài)。
她猛地轉(zhuǎn)向趙信,壓低了聲音,語氣卻充滿了極致的憤怒與失望。
“趙信!你還在發(fā)什么愣!”
“我北蠻的臉面,都要被你丟盡了!”
趙信身體一顫,猛地回過神來,他看著溫雅公主那幾乎要噴火的眼睛,嘴唇翕動了幾下,終于擠出幾個字,聲音干澀而絕望。
“公主我我”
他我了半天,最終頹然地低下了頭,聲音細若蚊蚋,充滿了無盡的羞愧。
“在下才疏學(xué)淺,遠不及他?!?/p>
溫雅公主聽到這話,氣得渾身發(fā)抖,她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最為倚重的北蠻第一才子,竟然會說出這等認輸?shù)脑拋恚?/p>
“廢物!”
她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,聲音冰冷刺骨。
“就算是輸,你也得給本宮作出一首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