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了好半天,這才慢慢的停下來,哽咽著將這幾天的事說給田毅。
“那天,那天我跑了之后,不敢來直接找陳玄,我覺得,我覺得應(yīng)該有人就是沖著陳玄來的,不然不會那么巧偷襲我們倆”
事情娓娓道來。
田毅聽到師妹直呼陳先生名字時候,眉頭微微一皺,卻并未打斷她。
等聽到師妹心里靈敏的曲線救國,找到不被人注意的魚俊逸帶自己聯(lián)系到陳玄,
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等聽到陳玄表現(xiàn)出神奇的手段,滿眼的期待。
田雨說完,耷拉著小臉悶悶不樂。
田毅伸出勉強(qiáng)完好的左手,故意將她的頭發(fā)揉亂,柔聲道:
“來,給師兄說說怎么了?”
“師父臨終前讓我們來投靠陳先生,再加上他這次所表現(xiàn)出的種種神奇,明顯是世外高人,
師妹,有大高手教導(dǎo)咱們,你不高興嗎?”
田雨沉默,小手用力的抓住床單。
悶聲道:
“我想回洛城?!?/p>
她抬起頭,眼神少有的認(rèn)真,
“師兄,咱們?yōu)槭裁捶且谶@?”
“我想回洛城?!?/p>
“你看你身上,兩天了,你身上的傷他一直不準(zhǔn)我找人幫你醫(yī)治,說是要等什么做示范用,這是人干的事兒嗎?”
咯吱咯吱。
說到這,她氣的牙都哆嗦。
眼淚撲簌簌的就又要下來。
“師兄,陳玄不是師父,他不關(guān)心咱們,甚至都不在意咱們,咱們回去吧?!?/p>
田雨乞求的說道。
田毅笑笑,沒有回應(yīng),而是將頭轉(zhuǎn)向窗外。
半晌后,才緩緩道:
“師妹,師父走了?!?/p>
“以后,再也不會有人像師父那樣寵著我們,慣著我們?!?/p>
聲音很輕,似乎大一點就會痛徹心扉。
那個親手將他們養(yǎng)大的師父,
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
“我們本來就是孤兒,有一位師父照顧我們二十年,是極其幸運的事?!?/p>
“現(xiàn)在他走了,我們該自己照顧好自己了?!?/p>
“剛才你也說了,陳先生的境界很高,按照你所說的,甚至比師父都要高很多。
既然這樣,那我們就要留下,
記住師兄的話,不管受什么委屈,不管讓我們做什么,我們都是為了學(xué)藝來的,
咬牙,撐住?!?/p>
田雨低下頭,沒有說話,既沒承認(rèn),也沒反對。
似乎默認(rèn)下來。
田毅受傷太重,精神頭不是很好,沒一會就又睡了過去。
直到這時,田雨悄悄靠近了師兄一點,趴在床上,將頭緊緊挨著師兄的手臂。
學(xué)藝,學(xué)藝。
師兄,我從來不在意我是什么境界,不在乎是六識境,還是先天宗師什么的。
都沒關(guān)系。
我學(xué)武,只是想陪著你。
既然你不想走,那就留下來吧。
田雨,以后堅強(qiáng)一點,不準(zhǔn)給師兄丟人!?。?/p>
她心里悄悄給自己打氣。
那個寵著自己的老頭真的走了,是該長大了。
想著想著,田雨睡了過去。
夢中,依稀看到那個熟悉的老頭,
正在樂呵呵的笑著,沖自己點頭。
她大喊著師父使勁去追,卻怎么也追不上。
兩行清淚,無聲的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