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燁看蕭榕一直垂著頭，以為她還有些不太舒服。
“還不舒服嗎？要不要我叫醫(yī)生再過來看看？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蕭榕立刻抬起頭，“我已經(jīng)沒事了?！?/p>
“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
蕭榕偷瞄了溫燁幾眼。
他身上的衣服依舊是剛剛那件濺了血的白襯衫，點點的鮮紅落在白色的襯衫上，十分的突兀，為他溫雅的氣質(zhì)增添了幾分妖異感。
蕭榕張口想要說什么。
但聯(lián)想到自己之前的傻缺的行為，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。
病房中的空氣忽然變得沉寂冷清。
溫燁站在病床前，看著蕭榕一臉的欲言又止，又一臉的糾結，以及目光中的難以接受，深眸微微暗了暗。
難以接受么？
溫燁并沒有覺得太過意外。
有的時候，面具戴得太久了，就會摘不下來，和真正的那個自己融為一體，甚至分不清楚究竟哪個自己才是真的。
但不能否認的是，當它真的被摘下之后，確實是輕松的。
蕭榕糾結了一會，還是沒忍住本性的召喚。
她想問個明白，也想知道個明白。
雖然……會很丟臉。
她緩緩的抬起頭，望向溫燁俊美溫淡的臉。
男人的表情是一如既往幽淡無波，那那雙眼睛卻如同黑色的漩渦，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吸噬進去。
蕭榕險些沉溺在這樣的目光之下，好在她定力夠強，很快回神。
“溫燁，我想問你個問題，你誠實回答我?！?/p>
溫燁輕輕頷首。
蕭榕緊盯著他的眼睛，不想錯過一絲表情變化。
“你的車技是不是很厲害？”
溫燁眸心輕動，似乎沒料到蕭榕想問的問題竟然是這個。
“還好。”
蕭榕有些不太滿意，“還好是什么意思？不要給我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，我要聽準確的答案。”
“不太清楚。”
“……什么？”
“準確的答案是，不太清楚?！?/p>
蕭榕震驚，“你的意思是，你并不清楚？”
“沒錯?！?/p>
“你為什么不清楚？”
溫燁淡淡反問：“我為什么要清楚？”
“……”
這可真是相當弱智的對話。
但求知欲還是占了上風，蕭榕繼續(xù)問道：“別跟我打啞謎，你自己厲不厲害，是不是高手，你自己不清楚？”
溫燁思索了一下，“那就是正常水平吧?！?/p>
“……”
蕭榕愈發(fā)的想要打死他了。
他是正常水平，那她是什么水平，幼兒園的水平嗎？
瞥到蕭榕不滿的表情，溫燁道：“我不太清楚高手的衡量標準和定義究竟是什么，每個人心中的標準也有所不同?！?/p>
“你能打敗大多數(shù)人，就可以稱作是高手了啊，這不是很簡單的定義嗎？”
“是么？”
蕭榕重重點頭，“對！”
溫燁神色清淡，“我沒有去比過?！?/p>
蕭榕一怔，“你……沒有去比過？”
“嗯。”
“一次都沒有？”
“沒有?！?/p>
蕭榕脫口而出，“你沒有比過，為什么會這么厲害？難道只是閑著沒事練著玩的嗎？”
溫燁的眸色微微深了深，卻沒有再回答蕭榕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