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雅蘭倒是任由她這樣看著，毫不在意，就這樣半蹲在那里，離藍韻只有一米的距離，足以看得清楚藍韻此事的任何一個表情，看得清楚藍韻身上的血跡。
那雙死死地瞪著她的眼睛里，充滿了血絲，異常猙獰。
她露在外面的手和腳都有些似乎不算重的傷，身上的衣服還是在監(jiān)獄里的囚服，頭發(fā)凌亂異常狼狽，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，好似已經(jīng)許久不曾洗過的頭發(fā)緊貼在臉上，如果不是她自己知道這就是藍韻，誰能認得出，這就是曾經(jīng)在人前高貴優(yōu)雅的季家女主人。
早已看不出曾經(jīng)的樣子，此時的她，就像一個街頭乞討的婦女。
歐雅蘭冷嗤一聲，隨手拿起在她不遠處的一根鐵棍，一放手，整個都砸在藍韻癱在地上，鮮血淋漓的腿上。
“啊······”一聲沙啞的痛呼。
因為實在沒力氣，聲音極其沙啞，就像是什么東西梗在喉嚨一樣，只見她因為鐵棍的墜落而全身顫抖，呼吸更是一下重一下輕。
忍著痛意，藍韻死死地盯著歐雅蘭，咬牙啞聲道，“你······你會遭報應(yīng)的，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······”
歐雅蘭莞爾，“我不是說了么？就算我可能會遭報應(yīng)，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，不過你的報應(yīng)來了，我不會讓你死那么快，冬天快到了，你說這刺骨的寒冷再加上天寒地凍的，是什么滋味呢？”
藍韻聞言，眼角一縮，看著歐雅蘭就像看著一個魔鬼一樣，眼中全都是驚恐。
嘴唇一動一動，“殺了我······為什么不······不殺了我？”
聲音很小，小到歐雅蘭身后的墨琛都聽不清楚。
可歐雅蘭聽到了。
眼角一彎，噙著一抹詭異的笑意，緩聲道，“殺了你？你不是怕死么？這個世界那么美好，死了多可惜??？”
藍韻牙關(guān)顫抖著，死死地盯著歐雅蘭。
身上分分秒秒不曾停歇的痛意，讓她連呼吸都困難。
她想死，真的第一次，想死。
歐雅蘭噙著笑意繼續(xù)道，“其實我并不想那么快就把你弄成這樣，只可惜，你這張嘴，編出的故事太精彩了，我想聽，你繼續(xù)編吧，你的善良，你的隱忍，都再說一次啊，我得看看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······”
倘若藍韻安分一點在監(jiān)獄里，就算是她會死，也不至于讓自己這么快就沒辦法忍，只可惜，她出言詆毀了葉璇。
別人她不在意，但是葉璇的名聲，她母親的為人，輪不到任何人去評判，她已經(jīng)死了快三十年了，這個女人竟然還想詆毀她。
她若還不為所動，豈不是枉費葉璇的十月懷胎？
藍韻沒說話，不知道是因為歐雅蘭的話還是身上的那些痛意，她整個人都在顫抖。
歐雅蘭看著她這樣，緩緩起身，淡淡的說，“你說我要是把你的寶貝女兒送進來，再給她一條活路，她會怎么做呢？我真好奇······”
藍韻聞言，即刻驚恐的看著她，身子動了動，疼得她呲牙，但還是抬頭看著歐雅蘭艱難的說，“不······不要······放過我的女兒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