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承侑的每次替那對母女袒護,她就覺得自己特別可笑,覺得諷刺。
這個人,最應該的,為什么不是袒護自己?
季承侑聞言,解釋道,“我并非偏心她們,我只是不想你也喪失了良知,變成一個冷血的人,瀾瀾,你懂我的意思么?”
歐雅蘭聞言。一臉疑惑,“什么是良知?”
季承侑怔怔的看著她。
歐雅蘭嗤笑道,“良知有什么用?能給我?guī)硎裁???/p>
什么是良知?
這是個難解之謎!
“你怎么?”怎么會這樣······
“季承侑,我只是沒有這么偉大,偉大到我可以去饒恕一個毀了我所有的人,我是人,不是圣母,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才,所以你以為我這么做喪心病狂,可你有什么資格責怪我的心很?我曾經(jīng)比她還慘,那個時候,你怎么沒有去問她她的良知!”
季承茜只是這樣,他就來這里質(zhì)問自己,當年他眼睜睜的看著季承茜這么做,他卻沒有阻止,說到底,他不過是更加偏心她們看,而自己所承受的一切,好像都不重要。
何其偏心,何其殘忍?
“當年······”季承侑無話可說。
是啊,這件事情,他無從解釋。
可是······
歐雅蘭握拳,直視季承侑的眼睛,一字一頓,字字珠璣,“我到M國七年,一無所有,受盡屈辱,死了一個孩子,嘗試了所有的辛酸,一步步爬到今天,季承侑,你教教我,我怎么放下?怎么原諒?我連你,都沒有辦法去原諒你的冷漠,何談原諒別人,你根本就不懂,我是一個母親,一個女兒,我的媽媽,我的孩子,是他們害死的,這么多年,我沒有一天忘記過我活著是為了什么,我以為,知道真相,你就算不會幫我,起碼你可以理解我所做的一切,可是,多可笑啊,我的親哥哥,竟然以這樣的方式來讓我原諒那些不可饒恕的人,讓我饒恕那些害死我們母親的仇人!”
季承侑步步退后,扶著沙發(fā),不可置信的看著歐雅蘭,“你·····”
“你知道一個人一睜開眼,連自己是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的那種恐懼么?你知道一閉上眼就害怕有可能不會再醒來的那種感覺么?你心疼她,她承受的不過是我這么多年的一點而已,你就心疼她到這個地步,那我呢?你心疼過我么?我也曾經(jīng)失去過孩子,你心疼么?連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歐家人,都可以用生命來愛著我,可我的親哥哥,卻用我的命,去心疼我們的仇人,季承侑,你的心長得有多偏,才能夠一次又一次來跟我說出這樣的話,難道在心里,我就活該受這些傷害,她們就該好好的?”
歐雅蘭有些激動,或是想起這些事情難受,或者說是被季承侑的態(tài)度和言辭刺激到了。
是啊,歐家的人,跟她本沒有一點關系,可卻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,甚至,心疼她,包容她,就像最親的人一樣,給她無限的溫暖和關愛。、這么多年,從來沒有把她當外人,可是,這卻很明顯的凸顯出季承侑的偏心。
如果可以,她多希望從來不曾知道這樣的真相,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