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會一次又一次在那個吱呀作響的床上要我,耳鬢廝磨間,句句是愛我永遠(yuǎn)。
可他只是把我當(dāng)成一個隨便玩弄的玩意兒。
從未想過和我有以后。
夢該醒了。
我撕下了窗上的囍字,剪斷了紅繩。
最終只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,便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剛合上門就碰到了顧云逸。
“娘子,你去哪?”顧云逸有些怔愣。
往日熟悉萬分的人,此刻在我面前,我卻覺得無比陌生。
他擠出一個溫和的笑,眼含愛意地看著我。
“這幾位貴人聽說你會縫尸,想來看看你的手藝?!?/p>
我不由覺得有些好笑,在夾斷我手后來看我的手藝,若是看不到,顧云逸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折磨我?
汗血寶馬不耐煩地嘶啼,似乎從未踏進(jìn)過這樣破爛的小路。
一旁站著幾個衣冠楚楚的世家公子,以及一位氣質(zhì)絕塵的女子。
她輕聲安撫馬匹,“踏云乖,這里是全城最臟最下賤的住處,難免有味道,你忍一忍?!?/p>
她是顧云逸真正的未婚妻,楚心柔。
她的腰間還堂而皇之地戴著母后生前賜給我的金鳳步搖。
我晃了晃身子,有些暈眩。
竟然連當(dāng)鋪的老板都是顧云逸的人,為了羞辱我,他們真的是處心積慮啊。
我和他相伴兩載,他嘴里可曾有過一句實話!
說什么命不久矣急需百年老參吊命,我一時情急才當(dāng)?shù)舨綋u換藥錢。
可這個點(diǎn)翠金鳳如今出現(xiàn)在楚心柔的發(fā)間。
我松開緊攥著的拳頭,走到楚心柔面前指著步搖。
“我娘的遺物,還我。”
顧云逸溫柔的笑容一僵,“娘子,你做什么?”
我充耳未聞,仍是執(zhí)拗道:“我要我娘的遺物。”
他綻開一個更寵溺的笑,“薇薇,當(dāng)初那個步搖已經(jīng)賣掉換藥錢了。”
“如果不是貴人看上這個步搖,你哪有錢給我買藥,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,你怎么能恩將仇報呢?”
3
心痛的小腹發(fā)緊,我強(qiáng)撐冷臉伸手去扯楚心柔發(fā)間的步搖。
還沒碰到她的衣角,楚心柔就踉蹌兩步,倒在了地上,純白留仙裙被污水浸黑。
她仰著頭,淚水盈睫。
“你,你推我。”
我皺眉剛想解釋,一陣掌風(fēng)襲來,顧云逸一個耳光便將我扇倒在地。
“凌薇,你不想活了嗎?怎敢冒犯貴人!”
我趴在地上,捂著腫脹的臉頰,喉嚨里涌出一股鐵腥味。
“我拿回自己母親的遺物何錯之有!”
顧云逸見我不似往日溫順,越發(fā)惱怒。
“我都是為你好!薇薇,得罪了貴人哪有我們好果子吃,快磕頭道歉!”
我譏諷地笑出聲,貴人?這里最大的貴人,不就是我面前的顧云逸嗎?
我咬著牙,一字一句地拒絕,“絕不?!?/p>
見我堅定拒絕,其余世家公子也來勁了。
“不道歉,那你就賠錢好了,郡主身上這裙子可值千金,你要縫多少具尸體才能還債???”
一個公子哥用扇子抬起我的下巴,“差點(diǎn)忘了,你沒錢。沒錢就去賣身,瞧著也有兩分姿色,小爺勉強(qiáng)能買下。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