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靜室外。
楚詩婉搖晃著任青衣的袖子,“青衣,你看看她,我不過說了些實話,這種人,除了會些狐媚手段勾引男人,還能”
“楚道友?!币坏罍睾偷穆曇舸驍嗔顺娡窨瘫〉脑捳Z。
謝無咎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靜室門口,緩步走來。
他月白廣袖隨著步伐輕輕擺動,臉上依舊是那副無懈可擊的溫雅笑容。
“九霄湯藥要緊,莫要耽擱了?!敝x無咎走到雪傾身側(cè)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藥碗上。
他轉(zhuǎn)向楚詩婉,笑容不變,“青衣中了穢癥需要凈心調(diào)理,楚道友不如晚些再來探望?”
聽到如此直白的逐客令,楚詩婉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,有些不甘心地看了雪傾一眼。
她哼了一聲,沒有說話。
任青衣的目光落在謝無咎身上,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
又是這樣。
他為何一再維護這個花奴?
謝無咎仿佛沒有察覺到任青衣的不悅,依舊微笑著對雪傾示意,“雪傾師妹,去吧?!?/p>
雪傾微微低頭,算是行禮,端著藥碗快步從幾人身側(cè)走過。
在經(jīng)過楚詩婉身邊時,雪傾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,然后收回視線向靜室走去。
楚詩婉看著她的背影,撇了撇嘴。
任青衣收回目光,看向謝無咎,語氣冷淡,“無咎倒是很會憐香惜玉?!?/p>
謝無咎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許。
他轉(zhuǎn)過身,看向任青衣,“同門有難,理應(yīng)互助。何況,眼下九霄的傷勢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別有深意地掃過任青衣和楚詩婉,“不是嗎?”
此時,靜室內(nèi)。
雪傾端著藥碗,步入靜室。
屋內(nèi)光線昏沉,蕭霽正與一名藥王谷弟子低聲交談,兩人都站在榻邊,神色凝重。
榻上的慕九霄面色灰敗,唇邊隱隱泛著青黑穢氣。
往日里總是帶著幾分戲謔風(fēng)流的俊臉此刻緊緊繃著,毫無血色。
那觸目驚心的紫黑色脈絡(luò)已經(jīng)從手臂蔓延到了頸側(cè)。
雪傾將藥碗遞上前。
藥王谷弟子轉(zhuǎn)身接過雪傾手中的青瓷碗,神色凝重,“慕道友的情況比預(yù)想的更糟。穢毒已侵染心脈,隨時可能徹底失控。”
他瞥了眼慕九霄痙攣的手指,“穢毒發(fā)作時六親不認,只知破壞,若是傷及無辜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”
“之后喂藥之事,還是交由我來吧。我是玄參長老座下弟子,專司照料此類病患,有應(yīng)對經(jīng)驗?!?/p>
蕭霽也轉(zhuǎn)過身,眉宇間帶著疲憊。
“雪傾師妹,你修為低微,若九霄當(dāng)真失控,你根本無法自保,之后煎好藥交給這位周道友更穩(wěn)妥?!?/p>
雪傾輕輕點頭:“我明白了?!?/p>
“我之后便守在此處,以防萬一?!彼幫豕鹊茏訉⑺幫敕旁诖差^小幾上,“諸位的房間已安排在附近院落,慕道友若有什么異動,我也會立即通知各位?!?/p>
蕭霽拱手道謝:“有勞道友費心了?!?/p>
雪傾最后看了眼昏迷中的慕九霄,跟著蕭霽往外走。
兩人剛踏出靜室門檻,就聽見外面?zhèn)鱽硪魂嚰贝偌妬y的腳步聲,伴隨著幾聲驚呼。
“快通知長老!北山盟的人打上門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