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嵌進桌面的斧頭被張佩珍猛地一拔,只聽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巨響,本就破舊的方桌應(yīng)聲而裂,從中間斷成了兩半!
桌上的酒盅、花生米碟子、咸菜碗,噼里啪啦摔了一地,碎的碎,撒的撒。
楊勝利只覺得心口也跟著“咯噔”一下,差點沒從凳子上滑下去。
這個煞星怎么找上門來了?!
他下午去萬家,萬家人瞧著挺高興,應(yīng)該還沒來得及對楊國瓊做啥吧?
難道是楊國瓊那丫頭片子回去告狀了?
可就她那鵪鶉似的軟弱性子,被人賣了都不敢吭聲的,她真的會告狀?
楊勝利腦子里亂糟糟的,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。
張佩珍那冰冷的目光已經(jīng)再次鎖定了他,手里的砍柴斧又一次高高揚起!
這一次,那閃著寒光的斧刃,是直奔著他楊勝利的面門劈過來的!
“啊——!”
楊勝利嚇得魂都要飛了,雙腿一軟,“噗通”一聲直接從凳子上出溜下來,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。
他連滾帶爬地想往后躲,嘴里更是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,不換氣地噼里啪啦喊了出來:
“佩珍!佩珍你聽我說!萬家!是萬家找的我!”
“萬家人跟我保證了!他們一定會對國瓊好的!比在咱們家還好!”
“國瓊她遲早是要嫁人的啊!嫁到萬家去,吃香的喝辣的,那是她天大的福氣啊!”
“我這都是為了她好!真的!我沒想害她!”
鋒利的斧頭帶著破空之聲,幾乎是擦著楊勝利的頭皮飛了過去!
“哐——!”
一聲巨響,斧頭深深地砍進了他身后的土坯墻里,震得墻皮簌簌往下掉土。
楊勝利只覺得頭皮一陣發(fā)麻,一股尿騷味差點沒控制住。
張佩珍一步上前,居高臨下地瞪著他,滿臉的煞氣幾乎要凝成實質(zhì):“我今天找你,是因為你打了國瓊!”
“你這個當(dāng)?shù)?,還有沒有點人心?!”
“現(xiàn)在,你倒是跟我好好說說,萬家那頭,又是怎么一回事?!”
楊勝利心里又是一個“咯噔”,暗道一聲:“壞了!”
這不等于不打自招了嗎?!
他眼神立刻開始閃爍起來,眼珠子左右亂瞟,就是不敢看張佩珍那要吃人的眼神。
“沒沒什么萬家”他聲音發(fā)虛,強自辯解道,“我就是就是早上遇見國瓊,想勸勸她,讓她考慮考慮萬家”
“她不愿意,我就我就沒忍住,輕輕推了她一下,哪能真打她??!”
“我真的沒干別的什么!佩珍,你信我!”
張佩珍冷笑一聲。
“楊勝利,你當(dāng)我瞎?”
“咱們做了多少年的夫妻,你屁股一撅,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!”
“你那點花花腸子,瞞得過別人,瞞得過我?!”
“說!你是不是又想賣女兒換彩禮?!”
張佩珍越說越氣,胸膛劇烈起伏,猛地從墻上拔出斧頭,再次掄圓了,這一次,是直接朝著癱在地上的楊勝利身上砍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