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
昨晚的記憶依舊一片空白，傅斯年的話真假難辨，顧相思深吸一口氣，抱著衣服走進(jìn)洗手間。
換掉襯衫，她愣住了，洗手臺上擺著自己慣用的護(hù)膚品，連潔面乳的橘子味道都熟悉得讓人心顫。
簡單洗漱后，顧相思握著手機(jī)走出房間。
這才看清，整層都是超大平層，臥室寬敞，客廳連著開放式廚房，中島臺干凈整潔，幾十平的陽臺能俯瞰城市景色。
但冷色調(diào)的裝修，和房間如出一轍，要不是餐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餐點(diǎn)，她都會認(rèn)為是樣板房。
缺少溫度。
愣著干嘛過來吃。
傅斯年示意傭人擺上最后一盅湯，隨后徑直在餐桌主位落座。
顧相思怔了怔，在對面緩緩坐下，目光不自覺落在對面那人身上。
他垂眸切著可頌，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捏著銀質(zhì)餐刀，動作優(yōu)雅矜貴，恍惚間竟與五年前某個清晨重疊。
喉頭發(fā)緊，她端起果汁輕抿一口，指尖抓著杯壁輕挲，深吸一口氣才試探著開口。
我昨天......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氣的事
傅斯年抬眼，目光睨了她一眼：顧相思，你讓我動怒的事還少嗎
話音落下，空氣有點(diǎn)尷尬。
顧相思咬住下唇，自知問不出答案，只能將視線轉(zhuǎn)向餐盤。
南瓜粥已被推到面前，粥體上浮著幾顆枸杞。
阿姨人好，說醉鬼喝南瓜粥最好。
傅斯年收回手，繼續(xù)慢條斯理地用餐。
顧相思捧著碗，木勺舀起的瞬間，熟悉的清甜香氣撲面而來。
記憶翻涌，她脫口而出：這是你燉的
傅斯年拿叉的手一頓，我閑的
顧相思被懟得一噎，
只好低頭抿了口粥，舌尖的暖意蔓延至心口。
這帶著焦香的火候，還有特意少放的糖，分明就是他做的。
謝謝。顧相思語氣低低的。
她以為這輩子再也吃不到這個味道了。
傅斯年手肘撐在餐桌，目光灼灼盯著顧相思一小口一小口喝完南瓜粥。
直到空碗擱下，他才移開視線，顧相思，你的謝謝比白開水還廉價(jià)。不過沒關(guān)系，你又多了筆新債。
什么
她猛地抬頭。
傅斯年修長手指隨意一指，洗衣房門口竹籃里皺巴巴的襯衫格外刺眼：昨晚你吐得我滿身都是，這件定制襯衫，十萬。
顧相思臉色驟變，指尖下意識按住太陽穴。
記憶碎片閃過，她慌亂解釋：我真不是故意的...
所以從今天起，我是你最大債主。傅斯年屈指叩了叩桌面，襯衫，我要特訂的。
她狐疑地張了張嘴，終究沒問出，你真會穿我買的衣服
還沒等她開口，傅斯年突然沉下臉：還記得是誰給你下藥的
是...孫尚香。
看來腦子還在。
要不是我，你現(xiàn)在是什么下場傅斯年逼近幾分，身上冷木香裹挾著壓迫感，我不僅是債主，還是你的救命恩人。
誰知道你昨晚有沒有...顧相思喃喃自語，嗎字還沒出口。
你說什么
傅斯年被氣笑，合著在你眼里，我傅斯年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就你爛醉如泥的樣子，扔馬路上人家都嫌棄…
你…顧相思臉色漲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