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!他這般說,只是故意想要羞辱自己,但凡自己求他,他就會狠狠將自己踩到腳下,再狠狠的嘲笑她。她死死咬住唇。他突然低頭將額頭抵在她的額上,呼吸間胸腔顫動:“朕只給你這一次機(jī)會。”她閉著眼,長睫顫動,心潮卻開始生出起伏。想到棠兒,盛嫵微微張開唇瓣:“我····我錯(cuò)了,求你放棠兒走······”話音未落,便被一只大手緊扣住后頸,那吻如疾風(fēng)驟雨般席卷而來,帶著幾乎失控的瘋狂。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,讓盛嫵心臟劇烈一顫。又在一瞬間倏爾醒悟過來。她齒間用力一咬。血腥味溢散開來,司燁瞬間松開她,慢慢抬手抹去唇畔的血珠,又是狠戾的笑了。那陰鷙的目光,叫盛嫵打了一個(gè)冷戰(zhàn)。她不由的后退兩步?!敖o他守身如玉?”司燁陰惻惻的盯著她,冷笑:“朕給你機(jī)會,你既然不要,那就別怪朕心狠了?!闭f罷,他抬腳就朝里間走。盛嫵快步上前攔住他。他神色陰戾:“讓開?!笔愁D時(shí)給他跪下,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擺,哀求:“你別傷棠兒?”“你給朕一個(gè)不傷她的理由。”盛嫵咬著泛白的下唇,她若棠兒的身世告訴他,那棠兒以后都別想離開皇宮了。這宮里有多兇險(xiǎn),盛嫵很明白。先帝總歸有六個(gè)兒子,如今還活著的只有司燁還有那個(gè)瘸腿的雍王。其他的都沒有活到成年。公主就更不用說了,四位公主,除去福玉,死了三個(gè),還有一個(gè)長公主遠(yuǎn)嫁漠北。她怎能讓棠兒生活在這樣的地方。盛嫵仰頭看著他:“要我怎么做,你才肯放過棠兒?”司燁倨傲凌傲的睨著她。“取悅朕。”聽到這句話,盛嫵的身體猛地一顫。亦明白這三個(gè)字就是他對她的羞辱。沉默半晌,就在司燁耐心就要耗盡之時(shí),盛嫵微微啟唇:“別在這里,行嗎?”司燁勾起一側(cè)唇角,一把擒住她的下巴:“你想在哪里?”“明日,你放棠兒走,我留下,你想怎樣都可以。”盛嫵的心緊緊揪著,只要他答應(yīng),只要棠兒離開這危險(xiǎn)的地方。她再想法子離開這里。等了半晌,身子猛地被他拽起,盛嫵以為他要做什么,嚇得縮了腦袋。卻見他從懷里摸出一個(gè)白色瓷瓶,抱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此刻,屁股貼著他的大腿,盛嫵身體僵硬。又見他拉過她的手,解開那層紗布,他眉頭緊蹙。取了藥膏,慢慢涂抹到未愈合的血口子上。盛嫵微愣。這般模樣和方才的兇狠判若兩人。又一想他向來是這樣的人,習(xí)慣打人一棍子,再給人一個(gè)甜棗。鼻尖聞著淡淡的藥香,視線又不經(jīng)意落在他手背上的舊疤,盛嫵想起當(dāng)年刺他的時(shí)候,自己用了十分的力,他疼紅了眼,那是她唯一一次見他落淚。那會兒害怕他回過神來打自己,她扔了簪子就跑,一路跑到了宮里,跪在慈寧宮求了和離。如今再看傷疤,心底的沉疴莫名被牽動了下。當(dāng)下便移開視線不去看。片刻后,察覺他在看自己。盛嫵不覺放緩了呼吸,又刻意低著頭,假裝鎮(zhèn)定。忽然,他一抖腿,盛嫵猝不及防,差點(diǎn)仰翻過去,下意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