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染的尖叫聲從遠處傳來。突然,溫晚意一個箭步撲到天臺邊緣,在沈辭即將墜落的瞬間,死死抱住了他的雙腿?!白ゾo我!”溫晚意的聲音因用力而嘶啞。沈辭懸在半空,左手仍死死抓著女孩的衣服。女孩驚恐的哭聲在風(fēng)中飄散,林希澤卻已經(jīng)松開了手。“?。。。 逼鄥柕募饨新晞澠崎L空,隨后是一聲沉悶的巨響。沈辭緊閉雙眼,他的手臂因用力過度而發(fā)抖,卻仍死死抓著女孩不放。“別松手,求你別松手?!睖赝硪獾氖直郾淮植诘乃噙吘壞サ醚饽:?,但她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。她的眼睛里燃燒著駭人的怒火和恐懼,一字一頓地說:“沈辭,你敢松手試試看。”當(dāng)救援人員終于將他們拉上來時,沈辭癱坐在地上,懷里的女孩還在瑟瑟發(fā)抖。宋時染沖過來想抱他,卻被溫晚意一把推開。“滾開!”溫晚意將沈辭緊緊摟在懷里,聲音顫抖。“你他媽的差點害死他!”沈辭的視線越過溫晚意的肩膀,看到宋時染跪在不遠處,臉色慘白如紙。警笛聲、哭喊聲、嘈雜的人聲在他耳邊漸漸遠去,眼前只剩下溫晚意通紅的雙眼,和她顫抖著為他擦去血跡的手指。“沒事了?!彼撊醯卣f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也在不受控制地發(fā)抖?!吧蜣o......”她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。“你要是敢死,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?!焙髞?,林希澤墜落在救護墊上,雖保住性命卻多處骨折,昏迷數(shù)月。醒來后,他被剝奪了孩子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,送進了精神病院。那個將他賣到地下酒吧的女人也被繩之以法。宋時染將男孩送進了最好的療養(yǎng)院,而她的商業(yè)帝國日漸衰微,最終淪為一家小公司。余生未娶,常在黃昏時分獨自去墓園,在宋父的墓碑前放一束白玫瑰。而沈辭和溫晚意回到了高中那座城市。沈辭有很多錢,溫晚意比他還多,但都是她的,他們?nèi)昃腿チ巳澜缏糜?。清晨他總被雞蛋香喚醒,睜眼就能看到溫晚意戴著那條褪色的紅繩在廚房忙碌。偶爾他仍會做噩夢,這時總有一雙溫暖纖細的手將他抱緊?!拔以凇!彼傔@樣說。溫晚意依舊嘴硬,嫌棄他做的飯難吃,卻又在半夜偷偷把他踹開的被子蓋回去。沈辭依舊會和她斗嘴,氣急了就把她一把摟進懷里,吻到說不出話。后來,他們的孩子出生了,是個愛笑的小姑娘。小姑娘總愛問:“媽媽,你手腕上的紅繩怎么這么舊呀?”溫晚意就會瞥一眼正在健身的沈辭,懶洋洋地說:“問你爸去?!鄙蜣o跟宋時染在一起的時候,朋友總說他身上有油煙味或者宋時染身上的味道。跟溫晚意在一起后,她不需要當(dāng)完美丈夫了。他很自由,身上什么味道都沒有,所以每種味道都可以屬于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