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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6章 (第1頁)

他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顧依琳否認林淺害她的畫面,那畫面如同一記重錘,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他的神經,讓他頭疼欲裂。

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,身體微微顫抖著。

他當年只是單純地覺得婉兒純真善良,絕對不可能害自己的好朋友顧依琳。

婉兒定然是被人栽贓陷害的。

淺淺比婉兒堅強,從小到大她都是最能吃苦的那一個,她是婉兒的姐姐,代替婉兒做五年牢又有什么關系,等她出獄也才二十三歲,正是人生最好的年歲,她想做什么都不晚的。

他從未想過,自己這個決定會讓淺淺在那里被欺凌,身體落下殘疾,人生被徹底改寫。

如今真相擺在眼前,他除了悔恨,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彌補。

陸沉眼睜睜看著吳媽蹲下身子,輕輕背起林淺,那小心翼翼的模樣,仿佛背著的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。

在傅老太太和李嬸的攙扶下,她們一步一步緩緩離開了顧依琳的病房。

陸沉就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,眼神空洞,內心被痛苦和自責填滿。

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,卻無法給他帶來一絲溫暖。

他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身體,只剩下一副空洞的軀殼,在這充滿罪惡感的氛圍里瑟瑟發(fā)抖。

“淺淺......”陸沉終于發(fā)出了一聲低沉的呢喃,眼角泛起淚花,那是他從未有過的脆弱。

......

林淺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。

病房里沒有開燈,只有走廊里的燈光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灑進來些許,在地面上形成一片不規(guī)則的光影。

林淺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靈魂,眼睛一眨不眨在床上躺了很久,久到仿佛時間都靜止了,才緩緩掀開被子,拖著那具千瘡百孔的身體下了床。

她的動作遲緩而僵硬,像是一個被歲月侵蝕殆盡的木偶。

拉開房門,悄無聲息地走出去,腳步虛浮,一路穿過醫(yī)院的走廊。

昏黃的燈光,映著她那消瘦孤寂的背影,顯得格外落寞。

她就這樣一直走出了醫(yī)院,如同游魂,漫無目的的走著。

不知道走了多久,更不知道走了多遠,她來到了一座天橋上。

站定,靜靜地看向下面黑漆漆的河水,河水在夜色中無聲流淌。

半晌,林淺緩緩抬起腿,正要翻越護欄,結束這如噩夢般的一生。

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人聲音,“zisha?”

林淺身子一頓,只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,可此刻的她一心求死,根本沒有在意,也沒去看那人,繼續(xù)機械地翻閱護欄。

男人平靜無波的聲音再次響起,“你要zisha,能不能找一個沒人的地方?!?/p>

林淺又頓了一下,她都要死了,還管有沒有人?

結果男人卻說,“我不管顯得太冷血,我若管又插手了你的命運,管與不管,都對我沒什么好處?!?/p>

“.......”這次,林淺終于回頭,當看清男人,竟是發(fā)現她認識。

這個男人就是前不久在樓梯間給她煙的男人。

男人手中夾著一根煙,白色的煙霧裊裊升起,被夜風吹得四處飄散,模糊了男人棱角分明的深邃面容。

他修長的食指在香煙上敲了敲,煙灰掉落,僅僅是一個細微的動作,都顯得那么矜貴優(yōu)雅。

“來一根?”傅時夜沖林淺揚眉示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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