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瑾修的喉結(jié)上下滾動了一下,艱難地開口,“彥書,林淺傷疤的位置......左腎缺失,據(jù)我觀察,那傷疤應(yīng)該有一年了,一年前她在監(jiān)獄......”
林彥書只覺腦袋“嗡”的一聲,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,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他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著陸瑾修,臉上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。
“瑾修,你別開玩笑了,她在監(jiān)獄,怎么可能會左腎缺失,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?!?/p>
陸瑾修抿了抿嘴,默默拿出手機,調(diào)出他拍下來的照片,遞給林彥書。
照片上,林淺后腰的傷疤猙獰地扭曲著,像是一條蜈蚣趴在她的肌膚上,那傷疤的顏色暗沉,周圍的皮膚還有些微微的褶皺。
看到照片,林彥書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他的妹妹,在監(jiān)獄被人割去了一顆腎!
他的身形開始劇烈搖晃,雙腿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力量,差點摔倒在地。
陸瑾修眼疾手快,急忙伸手扶住他,“彥書,你怎么樣?”
林彥書痛苦到了極點,只覺得心口窒息的難受,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他的心臟,讓他無法呼吸。
同時,他也憤怒到了極點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。
他用了全部意志力將痛苦壓下去,站穩(wěn)后,輕輕地推開陸瑾修,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冰冷,“瑾修,你先去病房看看我妹妹。”
“你呢?”陸瑾修關(guān)切地問。
“我要查清楚,到底是什么人,敢對我林彥書的妹妹下手?!?/p>
陸瑾修拍了拍他的肩膀,然后走了。
林彥書站在原地,好半天才離開。
車里,他的身影隱匿在黑暗中,只有煙頭那一點微弱的紅光在閃爍,明明滅滅地映照著他那張冷峻且滿是陰霾的臉。
他的腦海中閃過之前秦秘書給他查到的資料。
林淺一年前曾經(jīng)去過一次醫(yī)院,從那之后,林淺便被調(diào)離了原來的寢室。
倘若一年前那次是被強迫著挖腎,那么失去一顆腎后的她身體必定極度虛弱,再也經(jīng)不起毆打,所以才會被調(diào)離,這一切似乎就能夠說得通了。
想到這些,林彥書的心像是被無數(shù)根鋼針狠狠地扎著,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他猛地坐直身子,快速撥通了秦秘書的電話。
“秦秘書,你之前給我查的關(guān)于林淺一年前那次去醫(yī)院的資料,再仔仔細細地深挖一遍,不管用什么方法,一定要查出她那次去了哪家醫(yī)院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,是誰帶她去的,接觸過哪些人,我要所有的細節(jié)!”
交代完,便掛斷了電話。
香煙在他指尖燃燒著,一根接著一根。
也不知道究竟抽了幾根,只知他在車里呆了很久才下車,再次進了醫(yī)院。
站在林淺病房門前,他一時間不敢進去。
正在他猶豫間,病房里傳來了陸瑾修的聲音,“醒了?感覺怎么樣?”
“......”
里面好半天沒有聲音。
接著,就又聽陸瑾修道:“怎么我每次見到你,你都是一身傷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