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刻二樓臨窗的位置,宋靳的視線落下去,恰好將兩人說笑的一幕看進(jìn)眼里。
他收回視線,拿起酒壺,給自己倒了杯酒。
沈工臣看他:“你不是不喝?”
宋靳不說話,將酒杯放在嘴邊,一飲而盡。
沈工臣笑他:“你這么一個沉悶的性子,竟然也會為情所困?”
“我沒有......”宋靳還嘴硬。
沈工臣唇角勾著笑,看破懶得說破。
兩人吃完飯出來,沈工臣還有事回了錦衣衛(wèi)府衙,宋靳站在九玉樓門口,突然不知該何去何從?
大福走過來,小聲道:“主子您許久沒回府了,老夫人也就罷了,但夫人那邊,您是不是得去看看她?”
自從上次之后,宋靳便一直沒回宋家。
他住在大理寺的書房,距今已有半個月之久。
宋老夫人派了人來找他,讓他回去,他沒理會。
宋靳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,大概只是不想屈服在祖母的脅迫之下,不想像自己的母親和兩位嬸嬸們那樣,被她拿捏,從此翻不了身。
但一想到母親,宋靳到底軟了心腸。
他回了敬德侯府。
他沒回自己院子,而是去了母親住的院子。
宋夫人崔氏見他終于回了,眼眶通紅,眼里含著淚。
“你何必和她鬧成這樣?你不回家,我整日擔(dān)心,我想去看你,偏她不同意......”崔氏說著小聲啜泣起來。
即便是傷心難過,哭泣,她也不敢太大聲。
宋靳輕嘆一聲,將母親扶到一旁坐下來。
“母親,我不想妥協(xié)!”他開口,“我若是妥協(xié)了,敬德侯府就完了?!?/p>
“可是......”
“沒有可是,我今日回來只是想看看您,我雖然住在外面,但過得很好,母親在家也要好好保重自己,她若是叫你過去訓(xùn)話,你可以不去。”
“我如何敢呢?”崔氏一臉凄苦,“恐怕到時候她又要鬧......”
“那便讓她鬧去!”宋靳嗓音里含著怒意,“這侯府終究是由我來當(dāng)家,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它就這么衰敗下去,它是祖父、父親和兩位叔叔拿命換來的,我不允許任何人毀了他!”
宋靳回來沒多久,姚氏就得了信,就派了人來。
“老夫人多日不見世子爺,怪想您的,請您過去一趟,和您說說話?!?/p>
宋靳一臉淡漠:“我一會兒還有事,不過去了!”
“世子......”
宋靳起身朝崔氏行了一禮:“母親早點(diǎn)休息,兒子下次再來看您?!?/p>
他說完,起身大步走了出去。
崔氏追出去,手里拿著一個包袱:“這是我給你做的寢衣,你在那邊,若是有什么缺的,讓大?;貋砀艺f一聲。”
“好?!?/p>
宋靳接過,大步往外走。
廖嬤嬤追上來:“世子,您不能這樣,老夫人為了您可是煞費(fèi)苦心!”
宋靳腳步未停。
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一般,徑直大步離開了。
廖嬤嬤追不上人,便回了蘭春堂。
姚氏見她一個人回來,便問:“靳哥兒呢?”
“世子又走了......”
“走了?”姚氏一聽,臉色都變了,“他都回來了,為何還要走?”
“奴婢也不知,世子此次回來好像就為了看看大夫人......”
“荒唐!”姚氏氣得不輕,“我是他嫡親的祖母,他為何不來看我一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