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她好像也猜到了什么......
陸仲深吸一口氣,壓下胸膛間的洶涌澎湃。
盡量用平靜地語氣看著潘氏。
“柳昭墉就是個chusheng,他從一開始就在外面養(yǎng)了人,歲歲之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,他真正的妻女被養(yǎng)在距離蘇城一百多離地的一個縣城?!?/p>
“你倆成親,我受邀去參加,當(dāng)天晚上被他灌了不少酒,而你,也被他下了藥,在半夜之時,被他送進我的客房......”
潘氏身子一晃,臉上血色盡數(shù)退盡。
她突然一把捂住嘴,沖到門口吐了起來。
“娘,”柳歲歲嚇了一跳,連忙追上去,陸仲更是快她一步扶住了潘氏。
潘氏吐得很厲害。
本就沒吃晚飯,肚子里沒什么東西,吐到最后,都是膽汁。
柳歲歲取了銀針來,在她手上扎了一針,嘔吐慢慢地止住了。
陸仲一把將人抱起,大步進了內(nèi)室。
丫鬟打來熱水,陸仲擰干毛巾,替她擦著嘴角。
潘氏突然大哭起來,一邊哭一邊罵:“他就是個chusheng!”
“是是是,你別生氣,他是chusheng,所以他死了,咱不和他計較了好不好?”陸仲擔(dān)心她的身體,輕聲哄著,“不過,我也得感謝他,如若不是他那般下作行徑,咱倆若何能有今天?”
潘氏漸漸停了了哭泣。
她輕撫著眼角:“我只是覺得惡心,怪不得成親沒多久,他就要搬去前院住,原來一切都是有預(yù)謀的,只是我搞不懂他為何要這么做?”
“我也不知,他心思一向深沉,我和他雖然同窗多年,看似感情深厚,但我一直沒看不懂他?!?/p>
潘氏看向站在一旁的柳歲歲。
眼淚再次涌了出來。
“得知他當(dāng)年假死脫身的那一刻,我根本搞不懂他為何要這么做?即便是不在意我,可歲歲是他親生的,他也不管不顧嗎?”
“現(xiàn)在看來,他心里根本沒有歲歲的......”
柳歲歲站在一旁一言不發(fā)。
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世。
哪怕她和‘死’去的柳昭墉再次重逢,對方根本對她毫不在意,她也沒懷疑過自己非他親生。
此刻,真相大白,仿佛一切都有了解釋。
柳昭墉并非不愛自己的女兒,而是不愛她。
他早就知道她非他親生,所以一直以來,他根本沒在意過她。
可明明小時候,他給她買過兔兒燈,給她買過糖葫蘆......
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。
明明這是最好的結(jié)果。
她無法再待下去。
轉(zhuǎn)身跑了出去。
剛跑出院子,后面便有人追上來。
“歲歲,”陸仲幾步追上來,將她攔住。
這個手握大歷朝五十萬軍馬的大司馬,竟然手足無措起來。
“歲歲,都是我不好,是我知道的太遲了......”
柳歲歲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。
她一邊落淚一邊搖頭,喉頭哽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她怎么能怪他?
一切都是柳昭墉惹的禍?zhǔn)?.....
她是無辜的,他更是無辜的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