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歲歲取了銀針,剛將其裝好,湯藥也送了進來。
七星端著湯藥,看著她欲言又止。
柳歲歲正在凈手,見他半天沒動靜,便扭頭朝他看過去,見他捧著藥碗還站著未動,便問:“怎么了?”
七星一臉為難。
“娘子有所不知,主子什么都好,就是這湯藥......”
柳歲歲有些意外:“他不喝湯藥?”
“不是不喝?!逼咝且荒樛纯啵爸髯尤羰乔逍训臅r候,自然是二話不說就喝了;但一旦受傷昏迷,這湯藥是怎么也喂不進去?!?/p>
他看了一眼柳歲歲,又接著道:“若非如此,這傷勢也不會如此反復加重?!?/p>
柳歲歲看著正在昏迷中的沈工臣,又看向七星手里的湯藥。
她猶豫了一下,伸手端了藥碗來,輕聲道:“我來吧?!?/p>
“太好了,娘子,您喂主子,主子定會喝的?!逼咝羌拥脺I盈滿眶。
柳歲歲坐在床邊的杌子上,一邊用勺子輕輕攪動著碗里的湯藥一邊對七星說:“叫北斗進來一下?!?/p>
“是。”七星立馬出去,北斗進來了。
柳歲歲吩咐他:“將你主子輕輕扶起來,莫要扯到他傷口。”
北斗突然不敢動了。
他看著柳歲歲:“屬下不敢!”
“我讓你扶他一下,又沒讓你打他,你有何不敢?”柳歲歲有些惱。
“他是主子!”北斗一板一眼。
柳歲歲都給氣樂了:“所以你主子的千金之軀,你不配扶是嗎?”
北斗不說話。
柳歲歲一臉無奈地朝他擺擺手:“行,出去吧,我自己來。”
“多謝娘子!”
北斗抬腳就出去了,速度倒是挺快。
門關上,屋子里只剩下柳歲歲一人。
她看著躺在床上的沈工臣,雖然低熱退了,但依舊昏迷著,視線不由得落在他受傷的地方,想著當時的兇險,心里說不過的難受。
她坐在床邊,舀了一勺湯藥放在沈工臣的唇邊,用勺子抵著他的唇齒,想著他能張嘴喝下去。
但對方唇齒抿得極緊,根本喂不進去。
她伸手去捏他的下頜骨,誰知,他的下頜骨比石頭還硬,她使了好大的勁兒,對方依舊紋絲不動。
最后,她將他的下巴都捏出手指印,而他的嘴巴依舊沒動半分。
她又急又氣,忍不住說了一句:“你到底要如何?不喝藥傷口永遠痊愈不了!”
沈工臣雙眸緊閉,沒半點反應。
柳歲歲有些挫敗。
她和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說這些作甚?
說了他也聽不見!
看著碗里漸漸變冷的湯藥,柳歲歲有些心急。
湯藥一旦涼了,藥性也就不那么好了。
她來不及多想,將藥碗放在嘴邊,喝了一口,隨即低頭下去,對準沈工臣緊閉的薄唇,輕輕貼了上去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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