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她嚷嚷,沈工華就頭疼。
索性連飯也不吃了,起身去了其他院妾室那兒。
氣得苗氏摔了碗筷,哭得兩眼紅腫:“我怎么就這么命苦?”
......
柳歲歲這一覺睡到半夜才醒。
春杳一直守著她。
見她醒了,忙給她倒了一杯熱茶來,伺候她喝了后,這才出聲:“娘子,四爺來了,一直在等您!”
柳歲歲剛醒,腦子還是懵的。
她呆呆地問了一句:“你說誰?”
“四爺,沈四爺來了,就在院中,奴婢給你換身衣裙?!?/p>
春杳將已經(jīng)備好的衣裙拿過來,替柳歲歲換上。
又打來熱水替她重新梳妝。
一通完畢,柳歲歲的腦子才慢慢清醒過來。
“現(xiàn)在什么時(shí)辰?”
“已經(jīng)快亥時(shí)。”
“這么晚他來我這兒作甚?”
“奴婢不知,”春杳小聲猜,“可能是為了今日的事,奴婢見他臉色并不好看?!?/p>
一聽這話,柳歲歲心頭一咯噔。
她站在門口不敢出去了。
沈工臣今日大義滅親,替她主持了公道,但她知道他一向護(hù)犢子。
他今日估摸著想護(hù)著沈玉柔,但在那么多人面前,他不好徇私。
這會兒恐怕是責(zé)怪她來了。
一想到這兒,柳歲歲好不容易好了些的心情,又變得煩躁起來。
她站在窗前,看著坐在院中亭子里的沈工臣,他背對著她,背影冷肅,讓人無端覺得壓抑。
春杳卻說:“未必是壞事,奴婢聽說今日晚上,四爺奪了大房的掌家權(quán),給了您姑母呢,二夫人日后就是國公府后院掌家夫人,這地位自然是又高了一等,這可是好事?!?/p>
“真的?”柳歲歲一臉意外。
春杳點(diǎn)頭:“不僅如此,四爺還罰了大房三個(gè)月的月銀,國公爺也斥責(zé)了大房一頓,說大夫人和大爺教導(dǎo)無方,連累國公府其他娘子的名聲也遭了殃!”
柳歲歲聽到這兒,原本蹙著的秀眉不自覺舒展開來。
她揚(yáng)起唇角:“算他還算公正?!?/p>
說著伸手挑開簾子,走了出去。
沈工臣作為錦衣衛(wèi)指揮使,他的耳力和目力異于常人無數(shù)倍。
自柳歲歲醒的那一刻,他就感覺到了。
待她出門朝他走來,他亦未動。
直到對方輕巧的腳步聲停在他身后,柳歲歲喚他的聲音傳來。
軟綿綿的,帶著江南特有的軟糯。
“四爺?!?/p>
沈工臣轉(zhuǎn)身回頭,借著頭頂?shù)臒艋\光,視線落在她臉上。
腦子里劃過大司馬夫人那張臉,不由得出聲問道:“你與那大司馬夫人有何關(guān)系?”
柳歲歲沒料到他會問這個(gè)。
整個(gè)人一怔:“四爺問這個(gè)作甚?”
“你和她長得極像!”
柳歲歲莫名有些惱:“天底下長得相像之人何其多,難不成沈四爺要挨個(gè)打聽一遍嗎?”
她莫名的怒火讓沈工臣擰眉。
“柳歲歲,你朝我發(fā)什么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