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沈扒皮’三個(gè)字一出口。
柳歲歲就后悔了。
她可能是餓昏了頭,沈工臣位高權(quán)重可以嘲諷她,但她什么身份?哪來的膽子懟他?
于是,立馬縮了縮脖子。
拿眼角偷偷地瞄了一眼對(duì)方。
沈工臣一直盯著她,見她上一刻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嘚瑟樣,這會(huì)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可能是害怕了,縮著脖子偷偷瞄他......
原本壓根沒生氣的沈工臣,一見她這副小慫樣,忍不住抬手過去,修長(zhǎng)的手指敲在她光潔的腦門上。
“怕什么?小嘴叭叭的,不是挺厲害?”
他敲的力道不重。
但還是把柳歲歲敲疼了。
她捂著腦門,氣呼呼地看他:“你干嘛?我疼!”
這原本是一句極其普通的話,但她出生江南,長(zhǎng)在江南,聲音比京城女子軟糯。
聽到沈工臣耳中,竟以為......
“你在跟本大人撒嬌?”
柳歲歲猛地瞪大眼:“你胡說什么?我哪里撒......撒嬌了?”
見沈工臣好似不信,她又氣呼呼地添了一句:“就你這棵老鐵樹,我沖你撒嬌純粹是對(duì)牛彈琴,多此一舉!”
“......”
估計(jì)是‘老鐵樹’三個(gè)字刺激了沈工臣。
他臉一黑,暗暗咬牙:“誰老鐵樹?”
威脅意味甚濃。
危險(xiǎn)的氣息撲面而來,嚇得柳歲歲連忙手一指,指著沈工臣身后的北斗:“他!”
正安靜當(dāng)著透明人的北斗:“......十九!”
“?。俊绷鴼q歲懵了一下,“什么?”
“回柳娘子,屬下今年才十九!未及弱冠!”一貫沉默寡言的北斗難得說了這么些話。
柳歲歲:“......”
抱歉,是她眼拙了。
頭頂傳來冷笑,沈工臣一臉陰沉地凝著她:“回去抄十頁心經(jīng)!”
“我不......”柳歲歲抗議的話還在嘴邊,卻見沈工臣已經(jīng)大步進(jìn)了府。
氣得她站在原地跺跺腳:“我不抄!”
沈工臣頭也不回:“你試試!”
“......”
威脅!
又是威脅!
這個(gè)沈扒皮!
......
吃飯、沐浴過后,柳歲歲便坐在窗前的書桌前,開始抄經(jīng)。
她其實(shí)已經(jīng)很累了。
在醫(yī)館忙了一整天,回來本想好好休息的,誰知道自己嘴賤竟惹了那個(gè)煞神!
春杳從外面進(jìn)來,給她添了一盞茶。
見她托著腮還沒動(dòng)筆,忍不住催促道:“娘子,快寫吧,寫完好睡覺,明日還得早起?!?/p>
柳歲歲哀嚎一聲趴在桌子上,有氣無力:“我想睡覺?!?/p>
“那可不行。奴婢聽說沈四爺吩咐的事,若是沒完成,可是要加倍的。”春杳一把將她從桌子前拉起來,扶著坐好,“您快寫,奴婢給您研墨!”
柳歲歲沒法,只好執(zhí)筆開始抄經(jī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