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我睡著了,而且睡的特別香,直到被外面的聲音吵醒。不是秦墨在說話,而是一個夾雜著本地口音的女人。聽聲音,就不是小姑娘了。小姑娘的聲音是細(xì)軟又很清亮的,而婦人的聲音一般都是有些厚重和粗糙。我這人能聽聲辨人,卻終是沒有分辨出自己愛了十年的男人,居然是個渣渣。都說忘記一個人就是你不會隨時隨地想起他,現(xiàn)在看來我還做不到。我總還是會不自覺的想到了江昱珩,哪怕不愛,是怨,我還得動不動就想到他。我沒起床,支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?!袄咸?,秦墨呢?”女人問。“走了,一大早就走了,”老太太似乎是在洗什么,水聲嘩嘩的?!白吡税?,我還以為他沒起呢,”女人的聲音帶著笑意?!拔寤ㄈ猓∏仄饹]起跟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,他看不上你,你就別費心思了,”老太太還真是直白。一般人怕是承受不住,可是門外的寡婦似乎沒什么感覺,還笑了聲,“老太太,你懂什么,男人就喜歡欲迎還拒的?!蔽亦偷男α?,這女人挺自信的。“嗯,我只知道他像扔破麻布似的把你扔出了門,”老太太這嘴真是一點都不饒人。“你一把年紀(jì)懂什么,”五花肉似乎有些惱了?!拔叶煤﹄萌说靡樒?,”老太太的話再次讓我默默點贊?!袄咸?,我們都是鄰里鄰居的,我可沒少照顧你,你不幫忙就算了,還擠兌我,”五花肉開始玩道德bangjia。老太太也不慣著她,“是,你是沒少幫我,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你還不是為了多看秦墨兩眼?!薄肮?....”我在被窩里笑了,老太太這嘴皮子功夫真不賴,懟死人啊簡直?!靶辛?,不跟你說這些了,聽說你收留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?”五花肉居然打聽到我身上?!皩Π?,細(xì)皮嫩肉的,水靈的好似能掐出水來,尤其是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,我瞧著都稀罕,”老太太把我夸的真是讓我自己都不由摸了把自己。的確,水嫩光滑的?!笆敲?,我倒想看看了,人呢?”五花肉這話出聲時,我也坐起身。看來今天她是沖我而來的,八成是怕我搶了她喜歡的秦墨吧?我涂著漂亮指甲油的一雙細(xì)白的腳丫裝進(jìn)拖鞋里,身上奶白色的真絲睡衣,兩根細(xì)肩帶好像一扯就會斷似的。再配著我剛睡醒,蓬松又慵懶的大卷發(fā),真的風(fēng)情萬種又嫵媚嬌軟。我拉開了門,打了哈欠,走了出去,“老太太你這兒隔音不行,我天天被吵醒?!蔽艺f話的時候,五花肉已經(jīng)看向了我,那眼神先驚又艷,接著是嫉妒還有羨慕。老太太看了我一眼,“沒辦法啊,我們這小地方就是這樣,以后我關(guān)上門,不讓閑雜人等進(jìn)來吵你?!蔽以谛牡装敌Γ爸x謝老太太。”說著我便去拿起放在水臺上的牙刷和牙膏。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與我并排放著的是一個軍綠色的牙缸,不用問肯定是秦墨的。我是粉色的,他是綠色的,他的偏大,我的偏小,還別說擺在一起挺好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