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已經(jīng)黑透了,除了火堆周圍,森林深處漆黑不見五指,潺潺流水聲和夜鳥的嘶鳴更顯得山林空曠幽靜。衣服都已經(jīng)烤干,魚肉也吃完了,陳惜墨將衣服換下來,把T恤還給夜番。夜番卻沒穿在身上,而是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將衣服鋪上去,對(duì)陳惜墨道,“今晚我們就在這里休息,你睡在我衣服上。”陳惜墨搖頭拒絕,“夜里很冷,你把衣服穿上吧!”“不用,我離火堆近,不怕冷?!蹦腥苏Z氣干脆果斷,徑直走到火堆旁坐下。陳惜墨蜷縮著在鋪著男人T恤的石頭上躺下,昏暗閃爍的光線下,半瞇著眼睛看著夜番,她也不知道自己看他做什么,但是這樣看著他似乎就會(huì)覺得很安心。黑暗中火光明烈熾熱,不停的閃動(dòng)跳躍,明滅的暗影勾勒出男人凌厲且分明的側(cè)臉,英俊且?guī)е鴰追稚衩兀麤]穿上衣,胸肌和精壯的腰身似比日光下更加惹眼......男人突然抬眸看過來,撞上陳惜墨的視線,陳惜墨一怔,倉皇的閉上眼睛,眼睫卻一直顫抖個(gè)不停。男人不著痕跡的抿了一下唇角,給火堆里添了柴,也向后靠著山石閉上眼睛。陳惜墨耳邊只剩火柴燃燒的霹靂聲響。*半夜陳惜墨被凍醒,睜開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,天色依然漆黑,不知道是什么時(shí)辰,火堆已經(jīng)熄滅了,山霧彌漫,寒氣入骨。她吸了口冷氣,冷不丁的打了個(gè)噴嚏。夜番坐起身,脫口喊道,“墨墨?”陳惜墨鼻音濃重的“嗯”了一聲。夜番聲音低沉,“到我這來。”陳惜墨拿起身下的T恤向他走去,男人將她抱起來,讓她趴在自己胸口,將T恤蓋在她身上,低聲道,“睡吧,這樣就不冷了!”陳惜墨蜷縮在他懷里,枕著他肩膀,他胸口肌肉堅(jiān)硬,卻又很暖,暖意很快傳遍她全身,困意也再次襲來。月色清涼,落在水面上一片斑駁照影,連夜鳥都棲了,山林更加寂靜,靜到連呼吸都清晰可聞。淡淡月影中,夜番垂眸看著懷里的女孩,聽著她呼吸漸漸均勻,抬手撫上她嬌軟的臉蛋,隨后手臂下滑,用力的抱緊她。漫長(zhǎng)的一夜緩緩過去,太陽升起,金色的朝曦穿過茂密的樹枝,一縷縷照到山林深處。陳惜墨眼睫動(dòng)了動(dòng),緩緩睜開眼睛,入目便是男人刀刻般的下頜和隆起的喉結(jié)。她動(dòng)了一下才發(fā)現(xiàn)男人雙臂將她抱的很緊?!班?、”男人半躺在堅(jiān)硬的石頭上一夜,又一直抱著她,醒來時(shí)全身酸痛,不由的悶哼出聲。陳惜墨抬頭,和男人四目相對(duì),下意識(shí)的屏住呼吸。男人長(zhǎng)眸漆黑,還帶著一絲剛睡醒的迷蒙,幽幽看著她,視線相交,陳惜墨心頭怦的一跳,無法言說的情愫讓她心跳突然加快。她倉皇的移開目光,聲音暗啞的開口,“放開我吧?!币狗砷_手臂。陳惜墨從他身上起來,有些赧然又有些歉意,“你還好嗎?”“沒事!”夜番坐起來,抬手揉了一下額頭,聲音沙啞的開口,“我去找點(diǎn)吃的,吃完我們就出發(fā)!”“好!”陳惜墨表情如常的應(yīng)聲。等待夜番的時(shí)候,陳惜墨在水邊做了簡(jiǎn)單的洗漱,呼吸著林間新鮮的空氣,感覺疲憊頓消,神清氣爽。夜番帶了一些野果子回來,回來后又去水里抓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