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平等地灑向每個(gè)人,她憑什么覺得自己會是特別的那個(gè)呢?
蘇雨眠自嘲地勾了勾唇。
邵溫白呼吸一窒,不知道為什么,她嘴角那個(gè)笑容竟讓他沒由來地心頭一慌。
好像......錯(cuò)過了什么重要的東西。
兩人離開工廠,已是傍晚。
門衛(wèi)換了崗,熱情幽默的大叔已經(jīng)下班,換成了一個(gè)年輕小伙子。
許是性格比較靦腆,小伙沉默地接過鑰匙,放好之后,又為兩人打開大門。
夜色將至未至,在天邊烏蒙蒙地匯作一片,道路兩旁光禿禿的枝丫為暮色更添幾分寥落。
蘇雨眠和邵溫白并肩走著,安靜籠罩在兩人之間。
邵溫白動了動唇,卻不知如何開口,他察覺到了女人情緒的起伏,卻又不知道原因?yàn)楹巍?/p>
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沉默。
突然,蘇雨眠笑著抬頭:“謝謝教授用心準(zhǔn)備的生日禮物,很有意義,我很喜歡。投桃報(bào)李,我請你吃晚餐吧?你想吃什么?”
邵溫白眼見她從垂眸沉思到笑靨如花,不過眨眼間,便整理好情緒。
他怔愣一瞬。
直到蘇雨眠再次開口——
“想好了沒?”
邵溫白:“川菜吧,你可以吃辣嗎?”
“好啊!”
從川菜館出來,蘇雨眠哈了口氣,抬手?jǐn)n緊脖子上的圍巾。
邵溫白見狀,將自己的圍巾脫下來,準(zhǔn)備當(dāng)做披肩披到她身上。
蘇雨眠卻后退半步,朝他笑道:“不用了教授,我不冷?!?/p>
邵溫白目露疑惑,不等他想明白,蘇雨眠已經(jīng)大步走在前面。
天已黑盡,冷風(fēng)瑟瑟,路燈灑下的光也好似蒙上一層輕霧。
兩人沿著京河河岸,一路散步往前。
蘇雨眠走到橋上,雙手插在羽絨服兜里,回頭看向邵溫白:“教授,我們是不是走過這條路?”
“嗯?!鄙蹨匕c(diǎn)頭。
“什么時(shí)候?”
“夏天,我請你吃雪糕?!?/p>
蘇雨眠忍不住笑起來:“你記性一向很好?!?/p>
邵溫白想說,只有重要的事,他才會記住,不重要的根本不會留心。
但蘇雨眠已經(jīng)大步往前跑去,停在一個(gè)小攤前。
“要兩個(gè),謝謝。”
她掃碼付了錢,然后又跑向邵溫白,笑著伸出一只手:“喏,夏天你請我吃雪糕,冬天我請你吃紅薯,有來有往?!?/p>
扯平了。
邵溫白接過:“謝謝?!?/p>
回到單元樓下,已經(jīng)十點(diǎn),月亮高掛在蒼穹。
“雨眠——”
邵溫白突然開口,叫住她。
“嗯?”蘇雨眠回頭,“怎么了,教授?”
“你問我,為什么要送你項(xiàng)鏈,我想重新回答,可以嗎?”
蘇雨眠心頭一跳,“你......”
“因?yàn)槟闵?,我想給你最特別的東西。鉆石雖美,但有錢即可得到,它配不上你?!?/p>
“你值得這個(gè)世上最好的、獨(dú)一無二的禮物,因?yàn)槟惚緛砭褪仟?dú)一無二,世上最好?!?/p>
“教授......”蘇雨眠目光輕動,表情有些無措,還有些茫然。
邵溫白:“有些話,我想說,又怕說,但此刻我突然很想說給你聽,你想聽嗎?”
蘇雨眠對上男人深邃的雙眼,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。
半晌,她朝他揚(yáng)起笑容:“好啊,你說,我就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