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下,他一張俊臉上全是傷痕,新舊交錯。他看著趙靜婉,嗓音中透著疲憊:“趙靜婉我不愛你。如果你覺得過不下去的話......咱們離婚。”許久,趙靜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她的聲音回蕩在大廳里,透骨冰涼:“不愛我?離婚?沈辭書當(dāng)初你結(jié)婚的時候,你不是這樣說的......你說我溫婉多情,你說我是你理想中的太太?!薄澳鞘菑那啊!薄摆w靜婉,你看看你現(xiàn)在,還能擔(dān)得起溫婉二字么?”......趙靜婉一臉是淚。她反問道:“是誰逼的?是誰把我逼成這樣子的?沈辭書你倒是說??!”沈辭書無法回答。夜風(fēng)拂過,風(fēng)吹著沙沙的聲音,似是院子里落下的那些宮燈,沈老聽得勃然大怒,吩咐下人:“把那些宮燈,全都給我砸了?!薄鞍?!”沈夫人披頭散發(fā),驚叫:“爸您這是連最后一絲體面給不給孟煙留了嗎?那是認(rèn)回她那一夜準(zhǔn)備的。”但沈老并未留情面。那些粉色的琉璃宮燈,那些證明他曾疼愛過孟煙的最后一絲痕跡,終于被他親手打碎掉了......沈辭書被拎到祠堂里,沈老拿戒尺,重重責(zé)打。沈自山夫妻心疼,但不敢吱聲。趙靜婉一直捂著嘴唇。她恨極了丈夫,但是看他被打得皮開肉綻,她亦心疼舍不得了,最后是她攔下了沈老,含淚說:“再打......就要出人命了?!鄙蚶现刂厝酉陆涑?。夜風(fēng)烈烈,拂過沈家的列祖列宗,也拂過沈辭書那一身的傷痕累。沈夫人哀求:“辭書,你好歹表個態(tài)??!”沈老怒罵:“他現(xiàn)在鬼迷心竅了,心里哪里還有你這個母親!這個不忠不孝的狗東西,就該打死了算?!鄙蚍蛉朔怕暣罂蓿骸稗o書你說一句話啊!”沈辭書待沈夫人,總歸是有感情——半晌,他終于表態(tài):“人已經(jīng)送走了!我不會再見她。”沈夫人松口氣。沈老冷笑:“你最好是這樣?!笔虑椋闶歉嬉欢温?。入夜,沈辭書同趙靜婉回房,趙靜婉想幫他上藥,但沈辭書拒絕了,他寧可讓傭人給自己上藥也不讓妻子碰。但夜深時分,他們終于還是躺在一張床上。趙靜婉不傻。她猜得出來,沈辭書跟那個賤人還有來往,但她想挽回丈夫的心就要假裝不知道,她靠了過來貼在他的肩窩上,她竟然學(xué)著那些煙視媚行的女人撩撥他的男性需求......她在黑暗里,低聲說:“辭書以后別吃藥了!別人能給你的,我也能給你?!闭f完,她鉆進(jìn)被子想服侍他。沈辭書卻翻了個身,望著外頭的黑夜。趙靜婉撲了個空,她羞辱不已,淚如雨下:“沈辭書,你是不是男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