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七十四章不如暫住忍冬院如何?
“就算你不為自己想,也總得替你大哥想想,他本就因為那件事在朝臣面前抬不起頭,你如今還把一個寡婦帶回來,不是故意丟我們侯府的臉么?”
“大哥那件事是他自己造成,與旁人無關(guān),更與她們母女無關(guān)?!?/p>
“別的暫且不說,她看上去就不像個安分守己的人,丈夫剛戰(zhàn)死就拋頭露臉,跟別的男人靠得這般近,沒點廉恥心!讓這種人進侯府,只會招來晦氣!”
“母親慎言!”
“呵,慎言?我告訴你,這個侯府現(xiàn)在還是我說的算!”
不知殷氏是故意還是不小心,她沒壓住聲音,這句難聽刺耳的話,直直飄進凌琬的耳朵里。
她雖是寡婦,但禹慎之是鎮(zhèn)西將軍,她乃是忠烈遺孀,自然受不了這樣的屈辱。
“彤兒,此處不歡迎我們母女二人,我們還是走吧?!?/p>
“徐軍醫(yī)、玄鶴,我先替慎之謝過你們的好意,但慎之已為國戰(zhàn)死,我不想再讓彤兒受人非議,否則他在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?!?/p>
凌琬拉著彤兒轉(zhuǎn)身就要走,徐駱長忙攔住她們母女。
“你們孤兒寡母能去何處?既然你們要走,那我便也跟著走!玄鶴、大夫人,恕徐某無禮,侯府府醫(yī)一職,徐某恐怕無法再勝任,請另擇賢士!”
“徐郎中且慢!”
殷氏急得叫住徐駱長:“眼下侯府只有你一個府醫(yī),你若是走了,我們一時半會兒去哪找府醫(yī)?”
徐駱長嚴肅道:“大夫人是主母,府醫(yī)之事自是由大夫人做主,與徐某無關(guān)?!?/p>
殷氏看向沈玄鶴:“鶴兒,你與徐郎中交情還算好,你快勸勸徐郎中,莫要讓他走!”
徐駱長的醫(yī)術(shù)有目共睹,只要按照他開的方子抓藥,定能藥到病除。
更何況,經(jīng)過天花疫病這一回,他比肩御醫(yī)的能力眾人都看在眼里,侯府能有他這么一個良醫(yī),乃是求之不得之事。
沈玄鶴明白徐駱長的用意,順著他的話與殷氏說:“母親,徐駱長想去何處都是他個人意愿,兒子無法插手?!?/p>
“你!”殷氏氣不打一處來,“你今日就是故意氣死我才肯罷休嗎?”
沈玄鶴面色冷沉:“母親,且不論我與禹將軍的關(guān)系,單從他的功績來說,他的妻女都應(yīng)得到善待。能接納她們母女,是永寧侯府積德,若是圣上得知此事,定會在朝臣面前贊許侯府。”
“你是在用圣上來壓我?”
“兒子不敢,兒子相信母親作為侯府主母,有權(quán)衡利弊的魄力。只求母親暫時容她們母女歇腳,等兒子給她們尋到安全、合適的住處,再將她們接出府,絕不會給母親添麻煩。”
殷氏冷笑,心想她們只要在侯府住下,便是麻煩。
無奈沈玄鶴和徐駱長都在替她們說話,她若是一味咄咄逼人,倒顯得她這個侯門主母不夠大度。
“讓她們暫住也行,可你打算讓她們住在哪個院子?”
“偏院,正好徐駱長也住在那處?!?/p>
“不可!”
偏院住的雖都是外人,但離沈竹源的院子很近,殷氏擔心會發(fā)生不好的事,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她絕不能容忍一個寡婦靠近她的兒子。
徐駱長不放心凌琬母女住去其他陌生的院子,高聲提議道:“不如暫住忍冬院如何?沈小姑母也在里邊,有長輩坐鎮(zhèn),不怕傳出不好的流言。